姜崇霖的脸色变了变。

“岁宁,你是朕的女人,你休想离开朕。”

我痛得想翻滚,一边哀嚎,一边求他。

姜崇霖终是不忍。

“太医,为娴妃接......”

就在太医和邀月松了一口气时。

外面忽然闯入一个宫人。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见红了,她说不是嫡长子她就不生了,如今已经痛晕了过去,还请陛下快去看看娘娘。”

姜崇霖立马变了脸色,挥起袖子往中宫去,临出门时吩咐太医。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娴妃暂停生产,皇后性子烈,若让她知道岁安宫先产子,必会伤及自身。”

他完全不顾我的哭求嘶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我心中一片绝望。

腹中剧痛让我忍不住地嘶吼。

邀月急得眼泪直流,忽然她颤抖着大喊。

“孩子露头了,娘娘要生了。”

3

我从昏迷中醒来,浑身犹如泡在冰水般寒冷。

“邀月,我的孩子呢?”

嗓子刀割般疼痛。

“娘娘,您怎么样?要不要饮口热汤。”

在我的记忆中,我孩子露头之时,太医慌乱不已。

他们朝我靠近,不是为了帮我生产,而是将重重的冰块压在我的腹部。

我很想告诉他们,孩子已经问世,此法无用。

但是腹部受到重压,我感觉身下热血滚滚,瞬间失去了意识。

邀月手里端着热汤,眼神躲闪。

“我的孩子呢?”

我声音颤抖,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小皇子,他,他生下就没了气息。”

邀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是被活活憋死的呀,娘娘。”

邀月扑在我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她知道我怀这个孩子有多不容易。

我阴气重,本身就是我求来的子女缘,怀胎十月我是一日日捱过来的。

中宫有孕胖了十多斤,而我大个肚子,反而瘦了两斤。

没人知道,我夜夜不得安眠,整日跪在佛前求佛祖保佑我的孩儿。

可到头来,竟然是他的父亲亲手杀死了他。

我按着床沿起身。

“孩子的尸身呢?”

作为走阴人,不仅渡魂,还管埋骨。

尤其注重亡者仪容,我也是在为乱葬岗的无名尸身整理遗容时,遇到的姜崇霖。

如今轮到我自己的孩子,我总该看他一眼,为他穿上我亲手所做的小衣裳。

我强撑着起身,满宫殿的找人问我的孩儿尸身在何处。

岁安殿的宫人本就不拿我这个主子当回事。

如今我诞下死胎,他们便更不将我放在眼里。

“一个整天与死人打交道的民间女子,找自己孩子的尸身是要炼丹吃吗?”

我宫里的大太监,斜倚在廊柱上,眼神轻蔑地看着我踉跄的身形。

“大胆,娘娘可是主子,你怎可如此与她说话。”

“什么主子,还真当自己还是娴妃?诞下死胎冲撞中宫,导致皇后娘娘腹中龙子变公主,皇上已经将娴妃贬为御侍,也就是个爬上龙床的宫女位份,有什么资格叫嚣。”

当真是可笑,中宫生女,也要怪在我头上吗?

“你既然知道我整日与死尸野鬼打交道,还要招惹我,不怕我让死在你手上的冤魂,缠得你不得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