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家中托举。
他的确有几分姿色,起先还确实有几家愿意让他当乘龙快婿。
现在嘛。
各家的姑娘们,只怕都嫌他晦气。
因为涉及皇家颜面。
宫里的太后娘娘亲自过问了这件事。
几番查找下来。
小郡主腹中的孩子的亲爹到底是谁,实在不好说。
刑部大牢那些个皮鞭沾凉水、老虎凳、滚顶板的重刑之下。
小郡主身边最贴身的几个丫鬟受不住,一个个的招了供。
院里的马夫、看门的侍卫、负责采买的小厮、珍宝斋的小伙计……
小郡主是个不挑的。
看见个但凡平头正脸的男人,就想往卧榻之内勾搭。
一来二去,小小的年纪,睡过的男人竟有十数个只多。
至于她腹中的孩子,估计要等生下来滴血认亲,才能分清楚到底是谁的。
家中出了这样的丑事。
镇南王还如何能由着她把这孽种剩下来。
听说是找人开了一副极猛的药。
硬是让小郡主落了胎。
原还想给小郡主连鹤顶红一并灌进去。
王妃又是哭又是求,寻死觅活地闹。
总算是抱住了小郡主一条性命。
只不过活着是活着,人却很不好。
那落胎药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小郡主喝下去之后,孩子是掉了,也落了个下红之症。
胯间淅淅沥沥,月事总是不停。
整个人现实一朵鲜花,迅速枯萎了下去。
镇南王也再没有在朝廷里意气风发的力气。
他扬鞭打马骄傲了一辈子,现在被一个闺女愣是折腾的没法见人。
听说王爷现在成日里在府上喝大酒。
喝完了就去小郡主房里闹。
镇南王府成日里鬼哭狼嚎、摔摔打打。
没到三个月,受不住的小郡主愣是抄起一把刀,活生生地把她亲爹给捅死了。
一屋子的丫鬟仆妇看着,她也逃不掉。
弑父在本朝是大罪,朝廷里给沈明珠判了个立斩不赦。
小郡主行刑那日。
我在京中新开的悦椿茶楼品茶。
小二端上了一道我没有点过的芙蓉栗子糕。
“姑娘,这是楼下的一位公子送您的。”
“他想请您一续,跟您说几句话。”
在我跟顾砚之的婚姻里。
他曾给我买过几次。
在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流掉后。
在我被她母亲按着一步三叩首地在院子里学规矩到昏厥、膝盖溃烂后。
顾砚之或许是觉得,这芙蓉栗子糕是每次我跟他闹脾气、情绪崩溃以后,他拿来哄我和好的佳品。
可在我眼里,这却是一次又一次记录了顾砚之和他家里对我的伤害。
“去把这糕点替我还给那位公子。”
“就跟他说,我不敢吃,怕有毒。”
小二应了声,马不停蹄地帮我还了回去。
顾砚之却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