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猩红，渗出泪来。

“我永远……永远失去她了。”

苏明月被吓到，不敢再贸然上前，只是哽咽着，看起来柔弱又无辜。

“我也没有想到，姐姐的性子会这么刚烈。”

“明明宴哥哥对她那么好，与她成婚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可她就是不珍惜。”

“她就这么厌恶宴哥哥吗？宁愿跳楼身死，都要逃避宴哥哥的爱。”

宋明宴目光渐渐黯淡下去，嘴唇勾起一抹苦笑。

忽然一个沧桑又威严的声音响起。

“我们侯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室在这里评头论足！”

来的是宋明宴的祖父。

他狠狠的一巴掌甩向了苏明月。

“若不是你屡屡从中作梗，明宴与姝柠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又打了宋明宴一巴掌。

“逆子！你说说，这外室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你当真违背了侯府祖训，背叛了你夫人吗！？”

宋明宴眼中酸涩，几乎没有思索，回道。

“孙儿怎么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我的孩子，只能由柠儿来生，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只不过她并不爱我，她一心抗拒我，逃离我，我为了与她赌气，这才认下旁人的孩子，我也只是想看她为了我伤心，让她低头认错……”

祖父叹了声。

“明宴，你性子偏激，从来只愿意相信你看到的，却不愿意耐下心来，去听听你爱的人是怎么想的。”

他将一本手札扔到宋明宴面前。

“这是刚刚侯府侍卫处理姝柠尸体时，在她身上找到的手札，好好看看吧，世间姻缘皆有定数，可你却是用自己的双手，认真推开了一个那么爱你的人。”

宋明宴眼底情绪剧烈的一颤，他跪下身来去捡那本手札。

然而只不过翻开半晌，就已经落下的痛苦的眼泪。

“今天是我与宋明宴成婚的第一日，系统给了我一个选择，若我与他和离，便可以随时离开这个世界，可我想，永远不会有这一日，我愿意永远的陪他留在这个世界，直到病死老死。”

“成婚三年，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宋明宴已经遇见了他的天命女主，他还会义无反顾的选我吗？若是有一天，他没能抵抗住剧情与女主相爱，那我也不怨他，我已经全心全意的爱过他了，我相信他也是。”

“小宝死后的第一年，他每日沉迷醉酒，我很心疼，于是我都会在他睡后，偷偷为他点上一柱安神香，他第二日早晨喝的热粥，也是我熬了一夜煮的。”

“有一天我想与他和解，于是给他递了一碗醒酒汤，他说想要再与我有一个孩子，可我却在他身上闻到了女主身上独有的桃花香，我不怪他，他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剧情走向，可为什么偏偏要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呢？”

“第七年了，他在外面认了一个同他眉眼很像的孩子，那孩子三岁，我们小宝也刚好死了三年，他将那小孩带回了家，他们真像一家人啊。”

“他明明那么爱生气的，可那小孩故意弄坏了小宝的玉石，他也不生气，我想，我与小宝已经完完全全被替代了，我真的该走了。”

宋明宴握着手札，不住的颤抖，竟闷地吐出一口血来，对着空气又哭又笑。

笑的，是原来他所爱之人也爱他。

哭的，是他永失所爱了。

苏明月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庞，珠泪滚滚，她俯身想去为宋明宴擦去眼泪。

“宴哥哥，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木已成舟。”

“姐姐永远离开了，以后我会代替她，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