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其他未曾表态的人也窃窃私语,分明是都不愿意叫自己的孩子与身份不高之人同窗。

书童顶着压力,直接招招手,便有守卫上前来,对着苏容妘道:“这位姑娘,请罢。”

苏容妘面色已经开始难看起来,她站着没动,重重叹了一口气:“让我走可以,但能否由卢先生亲自来决断,我既来了便算是客,如何有随便被人说上两句,便要被扫地出门的道理。”

书童面上更加不耐:“我们先生是名家大士,哪里有功夫见你?快走罢姑娘。”

苏容妘不服气,还要再说,可宣穆却拉了拉她:“娘亲,咱们还是走罢。”

他这话一出,方才发难的妇人当即等圆了眼睛:“娘亲?这位姑娘如今分明还是未嫁女打扮,如何就成了人娘亲?”

她诧异的眼眸之中透着些厌恶,带着孩子靠远了几步,似是苏容妘是什么沾染了便会污浊自身的毒瘤。

“这种不清不白的身份,如何能入得了卢先生的师门啊?”

第七十四章 你嫁我,我跟孩子姓

彼时周围人的视线全部都落在了苏容妘身上,高门之人说话自是不如寻常乡野百姓言语难听。

但苏容妘还是照着一如既往的习惯,将宣穆拉入怀中来,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她微微叹气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只带着他往马车上走,可刚转身,便对视上一双好看的眉眼。

只是那眼中含着怒意与心疼。

薛夷渊环抱着剑上前几步,难得感受到他身上因怒意而凛冽肆起的寒意:“好一个狗眼看人低,这种货色还来求学?先回娘胎里学学怎么做人罢!”

方才说话的矜贵夫人被他瞪了一眼,面色当即难看起来,只是还没等开口,薛夷渊便又填了一句:“不对,为娘的便品行不端,儿子能是个什么好货。”

他几步走到苏容妘面前,威逼的架势骇的书童退了好几步。

“什么卢先生,不过是贪图财名之辈,手下养的狗也是没骨气的,若是我朝学子皆出自此人之手,我朝危矣!”

“你、你”书童指着他,手在颤声音也在颤。

可薛夷渊却是多余一个眼神都不曾停留,直接拉着苏容妘的手便出了这院落。

苏容妘带着孩子上了马车,他便与车夫一同坐在马车外的栏板上,直接离开了这里将所有闲言碎语都甩在后面。

宣穆虽被捂着耳朵,但这种声音他怎么可能一点都听不见?

只是之前经历过这种言语的时候多了,他只能装作听不见,否则娘亲若是知道了,定会自责伤心。

苏容妘也不知马车要去哪,她在马车之中安静坐着,她其实并不将那些话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可惜此次机会,宣穆再选先生就得再降一等,也不知裴涿邂还会不会帮忙。

马车终于停下来了,薛夷渊敲了敲车壁:“下来,我有话同你说。”

宣穆有些紧张地抓紧了她的衣角,苏容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小手:“放心,薛伯父就如同我一样,永远不会伤你,也永远不会伤我。”

宣穆有些紧张地点点头,这才慢慢将手放开。

苏容妘下马车之时,便看见自己似处在林中,薛夷渊正环臂站在远处河流旁。

她叫车夫也在此等着,自己提裙下了马车,几步走到了薛夷渊身后。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裙,伸手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你跟他们生什么气,不过是些碌碌之辈。”

“这么多年过去,苏大姑娘什么时候养出了这样一副好心肠,从前睚眦必报的性子竟是全消磨了去!”

他气方才那些人,其实也更气妘娘。

为何她不辩解,她不是最能说吗?她为何要捂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