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不答,他只需要有个理由压下自己心中杂念便好。
此时苏容婵终于是进了来,几步走到裴涿邂身边落座:“叫夫君等久了,夫君怎得不先用膳?”
裴涿邂看着温柔的妻子,心中控制不住升起些自责与愧疚,他抿了抿唇:“不急这一时半刻,等你来了再用也不迟。”
一顿饭正式开始吃了起来,只有苏容婵时不时开口引两句话,裴涿邂才回答几句,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是消停。
如今离上朝的时辰还早,苏容妘原本还担心着他要多留下一会儿,竟是没想到他会直接离开。
苏容妘暗暗松了一口气,等下人把给宣穆准备的食盒拿过来,她才起身来要离开。
嫡妹似才发觉她的不适,掩唇轻笑着:“我当姐姐刚才怎得戾气那般重,原是昨夜受气了,你说说,他不吃那药,便已经够激烈的,这药吃了,你们昨夜是什么时辰睡下的?”
这种话接二连三问下来,似清脆的一声声巴掌落在脸上,又似明晃晃的羞辱。
苏容妘面色有些不好,冷声道:“日后莫要再给他吃那些东西,你若是不担心再发生今晨这种事,也可以随便。”
言罢,她转身要走但步子却快不起来,仍旧能听见嫡妹在她身后道:“好好,原是我错怪姐姐了,想来昨夜不是姐姐故意不出来,竟是想出出不来。”
苏容妘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捂住,不愿意听她去反复强调着,她昨夜到底都做了什么,也不想再被迫去回想昨夜的疯狂。
另一边,裴涿邂离开了苏容婵的院子,并没有去上朝,而是先去寻了府医。
府上养了两个大夫,都是能信得过之人,一替一日来府上任职,今日在府上的大夫姓孙。
裴涿邂屏退下人,第一句便问道:“夫人可是给你看过一个药方?”
孙大夫摇摇头:“那药方我虽没见过,但听刘大夫说,昨日夫人确实寻过他。”
他觑着面前主子神情:“那药方有壮阳之效,亦能强身健体,昨日夫人问他这药方能否助嗣,他便答了是。”
毕竟一夜多上几次,还能叫身子强健,有孕的可能自然便多了些。
裴涿邂伸出手来,孙大夫当即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去探他的脉搏,细细探查一番,他收回手:“家主莫不是已经喝了那药?不过也无妨,那药没什坏处,如今家主身子也无妨。”
裴涿邂张了张口,话到嘴边,竟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他竟难得有这种欲言又止的情态,但到底是将心中疑问道出:“可我昨日吃药后,午夜做梦有些……光怪陆离,不知是不是这药效所致。”
他寄希望于此,最起码说明他的一场幻梦并非是他本意。
可孙大夫想也没想便直接摇头:“不会,这药方里干净的很,定是不会致幻,不过许是用药后行房,过于累了些,家主若是觉得不适,可以减少些次数。”
裴涿邂眉头微蹙,很快便察觉他话中别样的意思,眯着眼去瞧他。
孙大夫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当即闭了口。
裴涿邂没再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
待出了府医的门,他的心沉了又沉,既然那药中不会致幻,他为何会做出那种梦?
他不信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绝无可能对妻姐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那梦境,却真得不能再真,他想,会不会是前日夜里在假山后面,他没有防备地将妻姐圈在怀中,又经常觉得妻姐同他的妻子相似,这才有了那荒唐的梦?
他在心中将那梦归在假山后的那事上,强迫自己快些忘了去,不再去想第二遍。
今日上朝,朝中倒是安稳了不少,只是少了宋大人。
宋家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