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统领虽莽撞了些,但也不是个糊涂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统领定然心里有数。”
裴涿邂将瓷瓶往他怀里一扔:“只是担心统领今日借酒消愁,恐喝多了伤身,白白叫统领与新娘子生了嫌隙,故而提前为统领准备着。”
薛夷渊知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屑地转过头:“我如今娶了妻,裴大人何必防备我同防备贼人一般,难不成裴大人连这点底气都没有,生怕我一日未娶,一日便是你的威胁?”
裴涿邂轻笑一声:“统领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可从未见过统领放在心上。”
这种时候,谁会将对他的忌惮说出口?
裴涿邂故作大度:“妘娘将统领视为友人,我便也要多为统领着想才是。”
薛夷渊嗤笑一声,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将瓷瓶重新扔了回去:“多谢裴大人好意,大人既知晓我不是什么糊涂的,便应晓得我今日不会醉的太厉害。”
他转身慢慢往内院走,对着身后人摆摆手:“裴大人慢走,下官还要洞房,便不送了。”
只是越往里走,他越小声咕哝着:“竟是还叫你得了手,我也是不明白了,她怎么就看上你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 这是他的妻,他应该护着
薛夷渊的背影消失在薛府长廊尽头,若非是不愿耽误他洞房花烛,裴涿邂当真想再拦住他问上一问。
他是不是也觉得,妘娘如今待他与往日不同了?
薛夷渊这话没能让他有半分不悦,反倒是让他有了些底气。
连妘娘多年旧友都承认的事,自然做不得假。
成亲的热闹持续了三日,薛夷渊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决心好了另娶新妇,便不会、更不能拘泥于年少之情。
他与新娘虽还算不得多相熟,但待她也很是有礼,该有的安排都没少,回门日也依旧。
多少夫妻成亲前连面都没正经见,只是看着画像又打帘相看,情分是要靠长久的相处生出来的,日久总归有情。
京都之中,有些情分的人家,会循着规矩,回门时在娘家住上七日,以便娘家人与女婿可互相熟悉,薛夷渊念及陈氏寡言性软,也愿意为她在娘家撑腰,提前禀过父亲母亲,当夜留在了陈家。
只是入夜后,与陈老大人共饮几杯酒,他便发现妻子面色有些不对。
薛夷渊略一思忖,原以为是妻子性子软,累了又抹不开面子要回去歇息,便率先开口准备散宴。
岳父不会不给他这个新婿面子,席面散罢,他随妻子一同回房,刚拐入园中,陈梧柔便紧抓住他的袖口:“夫君,今夜怕是有人来寻你,我原不知情的,回来才听说,若我早知道,必不会邀你同我一起回门。”
她有些急,压低的说话声带着些颤抖。
薛夷渊抬手揽住她的肩膀,有过肌肤之亲的妻子,他安抚起来格外轻易。
“先别怕,且说说你知晓的。”他也不是没经过什么大事,此刻自然比妻子沉稳。
陈梧柔深吸了一口气:“母亲说,父亲这段时日同孟家走的比较近,原本听说是因夫君当初在灾情处救了孟大人一命,这才有意与之相交,可后来也不知怎得,开始与蒋家人有往来,今夜还要为你引荐,我……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薛夷渊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肩头:“不要紧,我来应付就是。”
顿了顿,他看着妻子低垂下去的侧颜,应是十分自责的。
他们的亲事本也算是陈家设计来的,虽他识破后仍旧娶了她,可陈梧柔心里仍旧没底气,她不想让父亲拖累了丈夫,也不想与刚成亲的夫君生了隔阂。
可她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此刻自恼不已。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