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想:“可若是让我回这些朝中事,我怕是说不出什么独到见解,毕竟也我觉得他的安排并没有什么疏漏。”

这下倒是换成叶听意外,她实在没想到,家主的信那般厚,竟只有公事,这倒是叫她想说些好话都不知从何说起。

只是苏容妘并没有把信上没有关切言语的事放在心上,她觉得,裴涿邂如此反应才是对的。

那些情爱与冲动,多少也是靠着争抢才生出来的。

所谓争抢,一开始是他同她来争,她想要离开,便激得他想要将她留下,后来则是他与阿垣争,毕竟饭还是抢来的比较香。

如今阿垣走了,她也不在敌对他,想来从前那些飘渺的情愫,如今也被一点点浇灭下来,不再叫它不管不顾蔓延。

可叶听同她想的却不一样,她可不信家主会在即将功成临门一脚的时候放弃,干脆换了个法子劝:“那既然信是要回的,家主说的公事您又不知该怎么说,那您就直接回些关切的话罢,随便说些什么都好,毕竟全了礼数。”

她绕着礼数说,给苏容妘说的,竟也觉得应该依礼数半,故而吃过饭后,她被叶听拉着去写了回信,但是写的大致都是叶听来教的,信成,叶听忙将信送了出去。

晚间谭策送宣穆回来时间,苏容妘将朝中的事与之探讨,最后决定依照裴涿邂的意思办。

只是原以为不日便可将阿垣下葬,却没想到,等裴涿邂指令,便是又生等了一个半月。

直到五月初,这才将阿垣的尸身拉了出去,伪造成遇刺的模样。

第四百三十六章 她少有的妖娆做派

在杨州,五月里的天已经是热的厉害,再多的冰也办法将尸体留放的多还。

角房里除了放冰,也要准备着些薰香,免得散出什么味道来。

苏容妘已经有半月多未曾去见阿垣,她想日后回忆起来,脑海之中的阿垣仍旧是鲜活的,是她年少倾慕时的温润谦逊,是清隽秀丽的郎君,而不是躺在一盆盆的冰旁边,混杂在腐臭与薰香的气味中,一点点变得难辨人鬼。

从古至今都讲究个入土为安,阿垣为着能在死后还有用处,尸身在角房中放了三个月,甚至为了将伪造成遇刺的模样,连个全尸都留不得。

谭策与她商议该如何处置时,苏容妘将那段柔软的心肠给压了下去,直接道:“还是依照此前商定的,中箭而亡,离得远些,也好瞒过众人。”

可若是依照上巳日裴涿邂传来的信来用此方法,往阿垣身上插了箭,便能将他拉到众人面前来,也能做的真了些。

可不知为何拖了这么久,甚至上巳日她写的含关切之语的回信,也再没了消息,若非是谭策的人还能确定裴涿邂还活着,她怕是要以为他是不是在京都出了什么事。

既如此,便不能之依照从前的箭伤。

苏容妘继续道:“若是依照原本那般在马车之中,怕是免不得被百姓看见,那不如坐马车时遇冷箭重伤,再躲在一家商铺之中,最后放上火。”

说到这,她声音顿了顿,觉得自己的主意有些有些冷情,可她必须如此,不能让着等了三个月的事被人发现破绽。

“谭大哥放心,明日寻个身形与阿垣相似之人一同与我出行,至于在商铺之中的火……由我亲自烧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