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岭垣亦听明白了些其中意思,眼眸微垂,心中虽是有些酸涩,但更多的还是庆幸。
他的妘娘是这样好的姑娘,本来就是该招人喜欢的,旁人对她再好,她都应该受得起。
自己本就命不久已,说是等自己死后,有一人能这般爱重她、照顾她,自己也能稍稍放心。
但这一切还是得按妘娘的意思来,她若是真的有这份心便好了,若是没有,裴涿邂即便是在用心也都不敢勉强她。
“不知苏大姑娘的死,其中可有什么深意?”
裴涿邂冷嗤一声:“什么深意?沈郎君心中难道猜不到?当初皇家准备佛礼之时,你的手下不知是眼盲还是心盲,竟将她给劫掠了去,处理的不干不净,叫朝中孟家人看到,在皇帝面前参了我一本。”
顿了顿,他转而又笑了一声:“不过我也是得多谢你的,如若不然,我与妘娘也没这个机会,能顺理成章坐着一段时间的夫妻。”
“妘娘铁了心要与你在一处,我也不知道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如今养身子不能受气,我也不愿违逆她的想法,逼不得已放她离开,我原以为你自己心里还有几分思量,不会做那些不应该做的事情,结果你呢?”
裴涿邂他身子稍稍前倾,字字句句都是质问:“你凭什么与他成亲,凭什么娶她?”
凭你这病气缠身的身子,还是凭他飘渺不停的前程。
后面的话他没问出来。
他不想让妘娘知晓,他已经知道沈岭垣命不久矣的是。
当时臧泽让他放手,他初时还并不知其中含义,这是后来多番询问探究,经过手下之人查证出的消息拼凑起来,他才终于知道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