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做,怎得还要去勾搭蒋小公爷,给我二妹难堪?”

她寻了处椅子坐下,即便这屋子早已被苏容妘拾掇干净,她也自持身份,很是嫌恶。

她身后的丫鬟婆子都退到了门外,她撇了苏容妘一眼,而后将红折子放在桌案上,指尖点了点。

“这是纳妾的礼单,其实纳妾而已,本也没那么多规矩,那样的门户随便准备顶小轿将你抬进去便已是抬举,可小公爷倒是看重你,里面的东西我看过了,准备的很是贵重齐全。”

苏容妘蹙眉推拒:“还请齐夫人莫要擅自替我收了这礼单,烦请如何收下的,便如何退回去。”

裴沉菱闻言却是不耐烦起来:“现下只有你我二人,还有这个半大的孩子,你何必装出这副模样来?”

她将礼单向前一推:“你要想明白,不是所有人家都似我们裴家体面,若是我们有心阻拦,你以为你还能顺利入蒋府?见好就收罢,你要记得感恩,日后莫要忘了我们裴家的恩情,好生服侍我家二姑娘。”

言罢,她视线落在了宣穆身上:“你们苏家既不认这个孩子,蒋家也不可能收下他,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叫他在这里住下,日后你若是想他,回来看他便是。”

苏容妘气得身子都在抖,将宣穆搂得更紧了些。

裴沉菱盯着她来看,并不觉得这般好的机会她会拒绝。

孩子固然重要,但也得看看孩子的父亲是谁,大好的前程摆在面前,谁会为了一个野种拒绝?

如今装出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也不过是为了讨要更多的好处罢了。

裴沉菱自以为拿捏住了她,也不去理会她这面上的不愿,等时间拖得久了,事若是真不成了,看看着急的是谁!

她也不愿多待,站起身对着苏容妘道:“拿腔拿调也要有个度,别折腾得过了头,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岂不是白费了你之前的那些心思?”

裴沉菱撂下这句话便带着人离开,苏容妘周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离了去,只是抱着宣穆的手还未松开,这似是她唯一能抓得住的东西。

旁人的安排她阻挠不得,即便宣穆还在她怀中,一双手反过来也抱着她,可她仍旧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要将他们撕扯开来。

她眼前的视线模糊了些,宣穆踮着脚用他的袖子来蹭她:“娘亲不哭,我会保护娘亲的!”

苏容妘心上一阵抽疼,只探身贴了贴他的小脸:“嗯,娘亲不哭。”

她将最后的希望落在裴涿邂身上,只盼着他回来时能有什么好消息。

可裴涿邂并非是独身回来的,还将宫中的太医请到裴府。

原本苏容婵知晓她月事延后,早两日便开始多诵了几遍经,虽是期盼着有孕,但又怪声怪气地叮嘱她:“晚上总要劝着节制些,若是真有了孩子,哪里禁得住那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