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妘娘坦然吐露心扉:“太子品行不端,确实不堪承继大统。”
苏容妘抬眸看他,觉察出他这话似是早便想好了,有了此种结论。
但下一瞬,他认真道:“你若不想,我会想办法规避,怎会让你去与不相干的男人商量?”
她想说阿垣如何能算是不相干的人,可裴涿邂此刻却专横起来,强压下她的言语,直接下了定论:“好了,我不喜欢你总提他,他若是真有什么心思手段,也并非只有好说好商量一种办法。”
苏容妘心中一紧:“你什么意思?”
裴涿邂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带着她看不透的深意:“我是刑部出身,审讯之事于我而言同家常便饭无异。”
他幽幽道:“若此事真是他安排,想来我亲自让他回转心意,应当不到半个时辰便可做到。”
第三百零五章 他倒是希望他从来没出现过
半个时辰?
他用的能是什么正经法子吗?
苏容妘神色有了变化,只是裴涿邂盯着她,似乎是早就想到她会不愿如此,静静等着戳破她方才那些好言好语的伪装。
这一口气憋在胸口,她身子都紧绷起来:“你就非要如此吗?”
“是。”他略一挑眉,声音里不带一丝玩笑,“他碍眼又多余,我倒是希望他从来不曾出现过。”
苏容妘直接破罐子破摔:“好啊,若没有他,我也不会长到这般大,也正好免得经历如今这些烂事。”
她身子后仰,直接将头靠在马车车壁上,双眸紧逼不愿再与他多说。
她宁可靠着车壁,也不愿意靠着他。
裴涿邂手攥得紧了紧,所以她将与他的相识相处,全看做是烂事?
他固执地拉上她的手臂,要将她往自己怀中拉,她便蹙着眉头向反方向去仰,随着他的拉扯摇晃身子,既不让他如意,也不正眼理会他。
马车在这时候一点点慢下来,停在了裴府门前,苏容妘甩了手臂一下挣脱开他便要下马车,裴涿邂面色略有些发沉:“你是借口害喜出的宫,直接下去若是被发现”
“你莫要唬我,我自己知道这点把戏瞒不过皇后去,在宫中我演的真些她没法戳穿,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是了,如今这都到了家门口,我还演给谁看?”
裴涿邂眉心一跳,便见她趁着这个功夫猛甩开自己,掀开马车车帘顺着踏凳而下,直接往府门口走。
他视线落在她的身后,蹙眉看着她一步步远离自己。
偏生随侍在这时候开口问:“家主,如今可要再回刑部?”
裴涿邂没说话,但他没跟着下马车便已是默认。
只是回到马车之中时,他视线扫过地上放着的踏凳,又想起苏容妘走的又顺又麻利,冷冷看了车夫一眼:“你放踏凳时,倒是手脚麻利。”
言罢,他直接回了马车之中,车夫擦了擦额角的汗,有些不知所措,随侍则给其递了个眼神,让其别说话,赶紧走。
这边苏容妘刚回去宣穆便听到了动静,赶紧跑出来迎她,冲过来抱上她腿的动作正好将她心中思绪给打乱。
“娘亲,皇后娘娘传召您过去是做什么?”
他看了看娘亲上了妆的模样,虽与姨母像了很多,但他还是能一眼便看出不同来。
苏容妘抚了抚他的头:“没什么事,不必担心。”
她没将那些事与宣穆说,想去见阿垣的心思也因宣穆而短暂停下来。
今日难得能好好陪一陪宣穆,她强迫自己先不要去想那些事。
她拉着宣穆回了屋中,陪着他说话、读书,只是这安生的时候没过多久,约莫三个时辰过去,她便察觉外面似有人过了来。
宣穆不如她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