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看天。

“别劝我了叶听,我好累,好久没有这般累过了,连喘气都累。”

叶听欲言又止,看着她时多少也有了些感同身受的心疼。

“我知道裴涿邂不会让我去见他,可我担心他,很担心,你不知我等了这一日有多久,终于相见,却只说了几句话便要分开,我”

苏容妘声音哽咽起来,身子不受控制的下滑,叶听搀扶她,可她还是无力地半跪在地上。

身上华丽的衣裙,头上的发钗珠环,好似将她彻底钉在了此处,动弹不得半分。

她手扶在胸口处紧蹙着眉,眼眶不受控制湿润起来,在她低头时顺着鼻梁滑落最后滴在地上。

叶听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慌乱搀扶:“夫人,先回去罢,免得被人瞧见。”

苏容妘却觉得可笑,她竟是连为阿垣哭一哭都不成吗?

可想归想,她还是得强撑着站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是忍不住也得人,如今已经乱成一团,可不能再平添烦忧。

她浑浑噩噩回了正院,等着日暮一点点西沉,屋中也未曾点烛火。

她呆愣出身,也分不清是什么时辰,只见漆黑夜色中灯笼将一处照亮,而后漏出裴涿邂颀长的身影,缓步向她靠近,最后坐在了她对面不远处的扶手椅上。

他身着月白色寝服,墨发散在肩后,身上的伤被处理过,但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眼底冷得似能凝结出寒霜。

“你以为你摆出这副样子来,就能逼着我放了那个瞎子?”

第二百八十八章 怎么不说你缠着我要子嗣的时候

夜里已经凉了起来,裴涿邂的脸半隐在黑夜之中。

苏容妘没想过他还会过来,毕竟他都未曾能坚持到回府便昏厥了过去,到如今也未能歇息多少时辰。

她因出神而略显空洞的双眸一点点被烛光的暖意侵染,唇角动了动:“我还能逼你?”

声音多少有些发哑,她轻了轻嗓子:“你还在乎我死活做什么,怎得不直接将我丢出裴府去呢。”

裴涿邂面色更难看了些,低沉的声音里含着怒意:“丢出去?那岂不是如了你的意思。”

苏容妘不明白他,怎得就在自己身上执着成这样。

倒并非是她觉得自己有多差,只是若换作她,若看重的人心中没有自己,她定不会过多纠缠,这与放任旁人去践踏自己的自尊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