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缓缓开口:“京都之中我不熟,也不知有那些地方我能去。”
裴涿邂凝眸盯着她,亦能看明白她的意图。
她是在讨好他,亦想让他卸下防备。
她还是知道如何能让他高兴,所以以前她对这簪子随意扔置,是明知他所想却并不在乎?
可饶是明知她什么意思,他也确实因看到她戴了这簪子而心上熨帖。
“外面凉,进来说罢。”他抬起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苏容妘略停一瞬,而后缓步进了屋中来,坐在了他旁侧的圆凳上。
裴涿邂缓缓收回手,没提那姓沈的,只是回答她的话:“听戏游园,亦或者是马球投壶,你若是觉得自己没意思,可叫浮若与你一起。”
“三姑娘年岁还小,我与她如何能同行到一起去。”
苏容妘略一沉吟:“还是听戏罢。”
届时寻个厢房,也好坐下来说话。
这算是已经给裴涿邂打过一声招呼,她站起身:“早些休息,我便不打搅了。”
裴涿邂低低应了一声,看着她起身向门外走,亦看着她一步步远离自己。
她的身子如今还未曾因有孕丰韵起来,他下意识去想,妘娘年少时是什么模样。
那些未曾有他的年月里,薛夷渊在她身边,还有那个陡然冒出来的沈岭垣也在她身边,唯有自己是后来者,对她的曾经一无所知。
有些事,她会瞒着他,也会瞒着薛夷渊他们吗?
他自嘲一笑,控制自己莫要再继续自我折磨般想下去,他又何必在乎多年前便早已死了的人。
夜里下了一场秋雨,第二日的天便一下子冷了不少。
苏容妘醒来时裴涿邂早已去上朝,叶听围在她身边研究着怎么给她多加量身衣裳。
许是原本就没打算过让她出门,裴涿邂叫人来给她做的都是常服,入秋穿的挡风褂子还没送过来,叶听便为她披了个外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