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本加厉:“床榻太硬,你的身子很软……苏姑娘。”

许是在报复她疏离的称呼,他一口一个苏姑娘地唤她,却将这正经的称呼放在不正经的语境里。

“你心中明知我看重你,却还是穿成这副模样来深夜看我,苏姑娘未免太过考验我了些。”

苏容妘有些急,怎得说得好似她故意引诱一般?

“我衣袍规整,怎得被你说的这般不堪?”她语气不善,“你心思龌龊,连自己妻子的姐姐都不愿放过,我若是你,这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裴涿邂却是不在乎她的语气,慢慢吐出一句话来:“不好说,却是敢做。”

他抚在她腰间的手一点点挪动到她的小腹上。

分明如今还是一片平坦,但他似能感受到里面那个属于他和妘娘的血脉。

这种感觉很是其妙,再等上八月有余,便能有一个与他和妘娘相似的孩子来唤他父亲。

他想,这孩子的事,该如如何与妘娘说?

苏容妘声音沉了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到唇便,裴涿邂便又觉得此事不知从何说起,也更不好说。

他没回答她的话,只是说:“县主那边你不用放在心上,这几日只需好好养身子。”

太医说这孩子难保,他不想看到妘娘在知道这个消息时松一口气的模样,若到时候她有意折腾身子不愿配合怎么办?

第二百四十四章 别在这儿,床榻太硬

屋中安静了下来,裴涿邂的声音带着一点危险:“县主那边,我会为你做主,必不会叫你白受今日之苦。”

苏容妘被护在他羽翼之下,心中却仍有种不安。

那可是县主,而裴涿邂仅是一个朝臣,如今皇帝竟能下令杖责他,便是他如今的处境将不再似从前那般稳固。

若是县主提起宣穆身世又该怎么办?

苏容妘思虑一瞬,终究是想先将宣穆放在首位:“还是算了罢,今日也算是有惊无险,想来日后县主也不敢在对我如何?”

裴涿邂的双眸倏尔睁开:“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她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一条命险些交代在县主手中,竟愿意不追究?

苏容妘也觉自己这般有些反常,随便寻了些借口:“县主毕竟是皇室中人,古往今来可没几个皇帝这能做到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今日刚被责罚,不好好回去休息便去招惹县主,皇帝不寻你的错处便已是难得,还是莫要去招惹?”

裴涿邂顿了顿,慢慢撑起身子来,手肘撑在她身侧,神情古怪地看着她。

苏容妘有些不自在,趁着他起身的功夫就要起来,但却被环在腰间的手扣住:“你心虚什么?”

裴涿邂紧紧盯着她,似想将她彻底看透:“你在担心我?”

苏容妘硬着头皮答了一声:“你今日救我一命我很是感激,实在不能看你在为我涉险。”

裴涿邂轻哼一声,这话听着熨帖,但一个字都信不得。

他的妘娘怎能说出这般叫他舒心的话?

但他并没有戳穿,只是眯着眼瞧她:“我倒是未曾想到,你竟这般在乎我。”

这话听起来别扭,苏容妘想开口否认,裴涿邂却是率先一步道:“好啊,听你的就是。”

他将她的手拉了起来扣住,另一只手回到她腰上,直接俯身下去吻上她的唇。

这副顺其自然又理所应当的模样叫苏容妘愣了一瞬,可就这一瞬的功夫,便已经让他的手与舌尖各自往各自不该触的地方去探。

口中是都属于裴涿邂松雪般的清冽气息,只是与以往不同,还有苦涩的药味在唇齿间渡给她。

她的手被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