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抬手便在他肩膀上猛拍了几下:“你小子,你是不知道,我真以为你死了!”
沈岭垣唇角亦勾起一个弧度,被他拍的重了也未躲,只静静听着他说话。
可此时一靠近,薛夷渊的笑便僵硬在脸上,而后一点点落了下去。
他慢慢俯身凑近,盯着沈岭垣的眼睛:“岭垣兄,你……你眼睛怎么了?”
他记忆之中的岭垣兄眼睛生的十分好看,温柔中又带着沉稳的力量,每每见妘娘望着这双眼睛,他回去都会嫉妒地照镜子,不明白为何同样都是男人,岭垣兄的眼睛怎得生的这般好看。
可如今这双眼瞳眸漆黑无神,桌案上烛台明亮,却不能着亮他的眼底。
紧接着,便见沈岭垣探手先触到了桌角,而后点抚着触到了桌案上的杯盏,倒了杯茶:“想来吴大人带你来时,也做了些手脚,你一路辛苦,先坐下说罢。”
薛夷渊身子顿时一僵,脑中乱成浆糊,只呆愣愣看着面前人,退后几步坐到了他的对面,心中诸多问题却是一个也说不出来。
沈岭垣眉心突然微微蹙起,用帕子掩唇角猛咳了几声,缓和了两口气才道:“我听吴大人说了你如今的事,想来你也多少猜到了我如今是在做什么事,我心中虽觉你我之间有旧交,但心中认主不同,我不该拖累你,但有一事,除了当面问你,我实在没了办法。”
他俊朗的眉目之间染上焦急:“妘娘如今是不是在裴尚书身边?”
薛夷渊想也没想便问:“你知道?”
他咬了咬牙,他此刻应该责怪岭垣兄的,可看着他如今这副模样,他到口边的话却说不出来了,最后只变成一句:“你既知道她在何处,为何不寻她?”
第二百三十四章 是妘娘勾引了她的夫君
薛夷渊的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些,语气里面透着难抑的愁闷与不解。
他到底知不知道,如今妘娘被贼人强留在身边?
他认识的沈岭垣,怎会舍得叫妘娘受这种苦?
“我从未停过找她。”沈岭垣的手攥得紧了紧,长睫随着他言语而轻颤,“可我的身份不能明着寻,我怕还未等我寻到她,追杀我的人便会先一步挟持她,我寻人时不敢用她的名字,只能用画像旁敲侧击来问,这五年来我不知寻了多少地方,却都不见她的踪影。”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来,苦涩的滋味在喉中蔓延。
“如你所见,我伤了眼睛,最初之时作画艰难,画像只有一张,寻人便是难上加难。”
他抬手指了一下不远处,上面仍旧放着些卷轴黄纸,他自嘲一笑:“那些是我伤眼后所画,过后也有劳帮我瞧一瞧,与妘娘像不像。”
薛夷渊唇角动了动,心中滋味难明,盯着他那双已经没了神色的眼睛:“你的眼睛……一点也看不见了?”
“其实也不止眼睛。”
说起自己的事,沈岭垣语气倒是缓和不少:“你应当也听说过五年前杨州之事,那时我为世子谋士,得世子之恩,势必要与人一同护世子离开才是,我要报世子的知遇之恩,但我不能让妘娘与我一同涉险,便只能让她先离开,可分别过后我便再也未能寻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