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是嫡妹不听她的话,她不如反其道而行,毕竟只听说过男子马上风死的,可没听说女子在同寝时被活活累死的,更何况裴涿邂也就是最近花样多了些,还不至于弄那些折磨人皮肉的手段。
那她不如给自己吃些强身健体的补药算了,干脆豁出去一夜随他折腾,最好叫他十天半个月再提不起这种心思才好。
苏容妘越想便心中越气,走的路子也加快了不少,到了正院的屋子,听说裴涿邂还在沐浴,她鞋袜都未脱便半靠在床榻上休息着,等着他回来。
净室之中的裴涿邂将寝衣的系带系好,听丫鬟回禀人已经带到了屋中,他唇角不自觉勾起,挑挑眉道:“她应当很是不愿意来罢?”
说不准还要气上一会儿。
丫鬟低垂着头,却是半点不敢隐瞒家主,磕磕巴巴道:“是不愿意,苏姑娘还说……想给您下点药。”
她将苏容妘的话一字不落说给了裴涿邂听,倒是叫他面上带着的笑意瞬间消散了去。
给他下药,她倒是敢想!
裴涿邂墨眸闪烁着晦暗难辨的光,外衣都没套便直接去了正院。
他心中算着时辰,其实今夜不睡了也成的,可进了屋子,他便觉得这屋中安静极了,唯有仔细辨认才能听到清浅的呼吸声。
裴涿邂眉心一动,她莫不是睡了?
他心绪复杂起来,顿时觉得她倒是心大,竟是不怕被他发现?
他合该是直接过去将人捞起来塞进怀中的,可实际上,他连迈出去的步子都是极轻极轻,一点点走到了床塌边,倒是透过外面的月光看到了床上人恬静的睡颜。
眼看着要到八月半,空中月光一日赛一日的亮,亦是一日赛一日的园,现下即便是紧闭窗沿也不能将月光隔绝开。
裴涿邂轻轻冷笑一声,抬手便要叫她直接叫醒来,倒是很期待,若是她睁眼便发现能很清楚的接着月光看屋中布景,该是怎样的模样?
他的长指缓缓伸出去,轻轻点在苏容妘的面颊上,而后将指背顺着她面颊蹭了蹭,绕过她的脖颈便滑到脖颈上。
苏容妘睫羽轻颤,似是幽幽转醒,只是最后眼睛的没睁开,反倒是一把握住裴涿邂的手,而后往自己怀里带。
裴涿邂身子一僵,长指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甚至还有她的柔软,他脑中有瞬间的嗡鸣,又听苏容妘轻声呢喃:“天凉了,是不是又没好好穿衣裳。”
她声音很轻,似是半梦半醒,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裴涿邂缓缓呼出一口气来,心中既是气恼,又是舍不得这属于她的缱绻语气。
他明知道的,苏容妘这话定不是在跟自己说的,毕竟她无论是做梦还是醒着,大抵都不会主动与他亲密。
他控制不住的好奇,她如今心中想的究竟是谁,是薛夷渊吗?他们从前是不是也这般亲近,最起码能叫她握到微凉的手,便往怀里带,只是他也知道,他好奇的结果定是会叫他心中十分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