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你如何能就能确定我的法子不管用?”

苏容婵听她这个口气,倒是回转过身来,将她上下打量:“什么法子?”

苏容妘不直接回答:“你还未曾答应我,我岂能将我的法子告诉你?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本事。”

嫡妹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两圈,虽心中还是有些怀疑,可也怕苏容妘对她藏心眼,为了不陪宿故意使办法将裴涿邂推远,更怕自己这般真的叫她把那所谓的法子给憋回去。

“出府可以,但两个时辰内必须回来。”

苏容妘见她松口,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回去。

若是以往便罢了,可这是中元节,她不想叫阿垣在下面过的凄苦,每年都会给他烧很多东西过去。

阿垣喜欢山水,她自也是觉得,这种阴阳交界时,阿垣一定能回来看一看她,她不想叫这一年一次的见面,发生在裴府里,她想在山水旁与他相见。

她的葵水在第五日结束,倒是正好,第六日嫡妹便给她递了消息,叫她晚上可以从角门偷偷出去。

也是在这日,裴涿邂终于忙完了朝堂之中的事,能有时间回府上来。

刚一得闲,便有人来与他回禀:“主子,县衙里那个姓张的郎君终于受不住,开口了。”

裴涿邂捏着眉心的手一顿,下人继续道:“是奉了蒋小公爷的命,国公府的人县尉不敢动,这几日一直等着您空闲下来听您定夺。”

他周身气氛倒是瞬间冷了下来,低沉的声音缓缓道:“竟是他在背后做的手脚,县尉既处置不得,你派人去跑一趟,好好审一审蒋礼墨,他费了这般多的心思,我不信他后续没有旁的动作。”

属下领命离开,独留裴涿邂一人深思,最后站起身来,去了裴浅苇的院子。

许是这几日一直担心着他会来问责,裴浅苇胃口不好又睡不踏实,彼时见到兄长缓步从院外进了来,竟是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裴涿邂缓步靠近过来,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胆怯的妹妹,抬手将下人都挥退了去。

“兄、兄长,我知道错了。”

裴涿邂眉心微动,比起恼怒,更多的是失望。

“你既知晓错了,为何不来告知我,你又为何要去听从蒋礼墨做事。”

裴浅苇唇角颤了颤:“我,我也是一时迷了心窍,他原本只是说想要教训教训苏大姑娘,我也没想到他竟会叫人如此做,甚至险些连累了裴家名声。”

裴涿邂双眸微微眯起,没开口。

裴浅苇低垂着头,却是半晌未曾等到兄长开口。

她一颗心慌乱的不行:“兄长你骂我罚我,如何我都认,此事是我做错了,我也可以去向苏大姑娘赔罪。”

她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恨不得缩成一团。

但下一瞬,兄长清凌的声音入了耳中:“所以,你帮着婵娘为孟家与县主牵线,是为了叫婵娘放你出府。”

他的语调是肯定的,并没有询问的意思。

裴浅苇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可兄长又道:“那你费心要去见他又是为了什么,你也想教训苏容妘?”

“不是的,我并非这般想,我只是”裴浅苇咬了咬唇,“只是我与他毕竟曾经有婚约在身,如今我婚事未定,说不准……我日后还能嫁他,我便想着,不好得罪他。”

裴涿邂却是被她这话气得发笑:“我就不该叫长姐来教养你,竟将你养得这般畏首畏尾,对未来夫婿竟只想所谓身份。”

他不愿再听她多说,直接对外面道:“来人,停了二姑娘的课业,就留在屋中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言罢,他转身便出了裴浅苇的院子。

会去的时候,他在矮房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