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小,再加上如今酒肆人多,他的话自然有人听到,分分侧目过来。

苏容妘面色一沉,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已经察觉不对,起身就要走。

可刚站起来,手腕便被人一把抓住:“走什么?”

张郎君大声嚷嚷了起来:“苏容妘,我可是寻了你好久,你可还记得我兄弟?当初就是死你床上的!”

苏容妘眉头蹙起:“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郎君却是阴恻恻笑了一声,不管她的否认,自顾自拔高声调:“瞧瞧,你心虚了是不是,你若是不心虚,何故急着要离开?”

他似早就准备了说辞,声音又大又清晰,叫人插不进去话:“你入了京都便到处相看人家,若非我借此由头还真见不到你,你这般放浪之人,就该扒了衣裳浸猪笼去!”

第一百零五章 他舍不得她为难

原本吵闹些的酒肆竟是安静了一瞬,进而便细细簌簌响起议论的声音,不外乎是把此事当个乐子来看。

苏容妘被气的胸膛起伏,猛地用力将此人的手挣脱开:“哪里来的疯子,随便寻个姑娘便开始攀咬,你若是想借此讹些银钱你怕是找错人了!”

这种泼皮无赖乱泼脏水的事她此前也经历过,不过就是想占便宜不得,转而便想尽办法诋毁。

她维持着镇定,与面前这人隔了些距离来:“我不知你是求财还是如何,但我都不会叫你如愿,你口口声说那么多跟真事儿一般,怎么报官去!”

可张郎君丝毫不怕,口中振振有词:“我就知你不怕报官,谁不知道你与那县太爷有一腿,他可不得护着你?还不知道从哪个男人被窝弄出个不清不白的孩子来,如今摇身一变盼上了苏家,还装上贞洁烈女了!”

他这一番喊叫,倒是叫消息灵通之人知晓了苏容妘的身份。

苏家接回来个未嫁有子的庶女,此事当初被眼红苏家之人寻摸了出来宣扬过一番,虽说如今过了几月,但经人一提便能直接翻找出来成个谈资。

方才原本还有瞧着颇为儒雅的读书人想站起来说上几句话,如今也被同僚拉着坐了下来。

酒肆掌柜的也终从后面出了来,拉着张郎君赔笑脸:“郎君莫急,有什么话咱好好说便是。”

可张郎君一把将他拂开:“你少多管闲事,莫不是你也想上她的塌,这才来献殷勤?你若不嫌脏,大可以去!”

掌柜被这没遮没拦的一句话说的面上臊得慌,哎呦了好几声:“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呀!”

苏容妘的心在狂跳,张郎君的声音混着周围的议论声皆在她耳边环绕,她想赶紧离开,可张郎君的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似乎只要她一动,便会迎着旁人的叫好声恶狠狠地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