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
等姜海吟下了床,跌跌撞撞赶到门口,外面走廊上早就没了熟悉的身影。
“什么人,总是这样,要么不说话,要么说一半。”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后悔,那天,没回答我啊……”
护士站的小护士正埋头填着表,忽然听到柜台上传来喀地一声。
抬起头,一只圆乎乎地门把手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307病房的,修一下。”
小护士神情呆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已经大步走远。
她拿起那只把手,左右端详。
“我的妈呀,这是……怎么断的?”
邹言觉得,这几天他就像一座活火山。
别人从外表看上去,可能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只有他自己清楚,心中的岩浆,就快要爆发了。
刚刚在病房里,姜海吟的解释,他是一点也听不进去。
他的情绪,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
可某些情况下,却又越来越冷静。
比如那天晚上,好几次他都想要直接去救人。
但大脑会提醒他,如果这一步轻易迈出去了,姜海吟所做的一切等于白费。
她会不高兴,会失望。
被约束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他偏偏又……心甘情愿。
叩叩。
陈颖芝正躺在床上敷面膜,听到敲门声一愣。
第249章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妈咪和哥哥都出了差,按理说,赶不回来啊。
“谁啊?”
“是我。”低沉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模糊。
她心口一跳,努力压了下去:“有什么事吗,继父?”
门外的男人沉默了会儿,道:“我能进去吗,有件事,想跟你说。”
听到这话,陈颖芝不禁有些诧异。
殷迟舟向来最注意分寸,自己十五六岁以后,再去他办公室,那门都是不关的。
一开始的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还大剌剌地提出来问过。
对方似乎有些无奈,笑着解释说,女孩子大了,要和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在外面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落人口舌。
虽然这次他从国外回来以后,有时候会忘了曾经说过的话,做出一些类似亲昵的举动。
但像这样半夜进她房间的行为,还从来没有过。
不管对方怎么想,陈颖芝觉得,自己需要主动避嫌了。
“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可门外的人锲而不舍:“开门,颖芝,这件事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她感到既烦躁又无奈,只得下了床,拿起床尾凳上的睡袍披上。
门一开,映入殷迟舟眼帘的,便是张绿油油的脸。
“……”
“说吧,什么事?”陈大小姐倚着门框,优雅地打了个哈欠。
“立刻换衣服,跟我去个地方。”
“这么晚了,干什么呀?”
“立刻,给你两分钟时间。”
她望着对方严肃的表情,以及难得展现出的强硬,满脸的漫不经心渐渐退去。
“快点。”殷迟舟再次催促道。
她瘪了瘪嘴巴,转身要甩上门。
门板被大手撑住:“别耍小脾气,听话,我……”
“知道!我这不是要换衣服吗,难道敞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