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会发生什么,也无法推迟意外的到来。
那短短几秒钟并没有变得漫长,我脸上错愕的表情甚至还来不及消散。
摔落时我听到一声重响,脊背和尾椎传来惨烈的剧痛,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眩晕发黑,连蜷缩或哀嚎都做不到,只能僵硬的维持摔下来的姿势,眼泪和汗水瞬间滚了下来。
我是不是死了?
怎么会这么痛?
宋城奔下楼梯,半跪在在我身边说着什么,小刘在叫医生和救护车。我恨不得立刻死掉,不要再忍受这种身体内部源源不断传来的痛苦,却怎么都昏不过去,甚至无比清楚的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
自己胡乱挥舞的四肢,倒下时擦过脸颊的风,宋城逐渐变得模糊的脸,以及――
他曾短暂抓住过我,又骤然放开的手。
第172章
之后的那段时间,我的记忆时断时续。
躺在地上时我的眼睛半睁半阖,模模糊糊知道自己被挪走了,大概是送往医院;也知道后来发起了高烧,大脑像一团融化的浆糊,无法拼凑出完整思路。
眼前有人说话,有人拿灯照我的眼睛,叫我的名字。
痛与眩晕被强行搅和在一起,五感都变得迟钝。我又累又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回应,在话语声中沉沉睡去。
说是睡着了,更像昏迷。有时努力集中精神,能意识到不断有人围绕着我来去,却像隔得很远,感受不真切。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任凭摆弄,我仿佛死了一样,深深陷入寂静的沼泽。
偶尔也会意识清醒一小会儿,知道自己在一间单人病房里,周围静悄悄的,分不清白天黑夜,唯有仪器发出的机械声音。
即使有护士在旁边给我换药,我也说不出话,只能怔怔的盯着一处发呆。护士会说“病人醒了”,很惊喜的样子,可我撑不了太久,没等她叫人来就合上双眼。
我记得有一次挣扎着醒过来,病床旁围满了穿白大褂的医生,离我最近的是一个长得很面善的中年男人,胸口别着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