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还哭着喊着要姐姐帮你吗？”

她瑟缩着往后躲，直将怀里的襁褓往被子里藏。

“没、没什么……姐姐不必担心。”

“我就是……就是有点头晕。”

她抗拒的意味太过明显，就连一向不喜她的母亲也露出了关切的眼神。

我却不给她机会，眼神冰冷道：

“是吗？方才不是还哭喊着孩子要出来了吗？”

她脸色煞白，可怜兮兮地抽噎两下，一个字也说不出。

此时画眉突然挣脱束缚冲上前来，一把将那襁褓塞进我怀里！

“大小姐！这明明是你的孩子！你生而不养，我家小姐心善才替你瞒了这么久，把身子都熬坏了！你却如此狠心！”

周遭瞬间一片哗然！

无数道惊疑、鄙夷、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上一世如出一辙的痛楚翻涌，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抱着那小小的襁褓，入手温热，心中竟丝毫不慌。

“哦？我的孩子？”

我低头，拍拍自己平坦的小腹，再看向周围几位已育的夫人。

“诸位夫人也都生育过，不妨看看，我这像是刚生过孩子的样子吗？”

几位生育过的夫人下意识地点头，看向我的眼神少了些许轻信。

画眉急了，立刻从床下拖出一个木盆，里面是带着血污的布巾和剪刀。

“这！这就是大小姐你生产时用的东西！”

“我们小姐都替你收着呢！”

我冷笑：

“拿几块破布和剪子就能污人清白了？我还说这是你家小姐生产使用的呢！”

柳若烟闻言不语，只是默默垂泪。

此时萧恒，我那好未婚夫，适时站了出来。

他一脸痛心疾首，眼中却带着快意。

“清禾！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枉我一直敬你重你，你却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还有何颜面立于人前！”

人群的唾骂声更响了。

父亲的脸色铁青，母亲亦是气得浑身发抖。

我冷冷看向画眉。

“好啊，你既说孩子是我的，那我问你，奸夫是谁？”

“我是在何日何处生产？生了多久？”

“况我日日侍奉父母，又是如何避过父母和府中上下的？”

画眉张口结舌，眼神飘忽：

“这……这奴婢不知……大小姐做事隐秘……奴婢一个黄花姑娘……”

“你不知？”

我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你既不知，又为何一口咬死这是我的孩子！”

“姐姐……别这样……”

柳若烟虚弱地开口，但她话还没说完，画眉就已经被我的婢女们死死摁在地上。

“我既敢把这等丑事托付给你主子，你便不可能不知道，你如今顾左右而言他，定是在撒谎！”

“我平日待你不薄，你却胡言乱语，污我清白，该当何罪？”

“说！是谁指使你的！”

母亲此时也明白了个大概，厉声喝斥：

“如此刁奴，拉下去割了舌头，直接发卖了事！”

画眉一听要被打杀发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求助地看向柳若烟：

“小姐……小姐救我……”

柳若烟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画眉彻底崩溃了，尖叫道：

“是小姐！是小姐让我这么做的！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