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只是头像，就连情侣装都要一式两份。

而我。

为了不被发现，特意穿了大学生几乎人手一件的黑色长款棉服，再戴上大大的口罩和厚厚的围巾。

俨然成了他们恋爱世界里的暗淡NPC。

在他们的后面卡座坐下。

那个青梅竹马、宣称爱我至死不渝的男生，和我隔着高高的靠背，搂着其他女生说着情话。

下一秒被我调成静音的手机显示一条新消息。

祁慕：“宝贝，在干嘛？有没有出去赏雪？”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不忘抽空联系我。

许璐不满祁慕的分神，娇嗔着作势去抢他的手机：“今天你只许一心一意陪我！”

“啧！”祁慕不耐地表示烦躁。

却也并没有推开几乎粘在他身上的许璐。

他只是举着手机拉开距离，一边盯着屏幕等待我的回复，一边安抚着怀里的人：

“乖，别闹！”

“初雪都陪你看了，听话点。”

6

我端起咖啡，香醇抿入喉，都压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

唇边勾起一抹讥讽，回道：

“没有，初雪只有和心爱的人一起看才有意思，对吧？”

祁慕立刻秒回：“都怪我，系里的事情实在推不掉。”

也许人在心虚时，总是下意识地多说多做。

他又对着落地窗外拍了一张雪景，给我发了过来。

“这是宁市的落雪。”

“宝贝放心，我一定会拼命学习，考研考到你的学校。”

“这样以后我们就可以年年一起看初雪了。”

许璐撇嘴，在祁慕的喉结上轻咬了一下，惹得他闷哼了一声。

借着这个机会，许璐一把将手机抢到手里，按了熄屏。

“和宋吟那种人谈恋爱有什么意思？都大学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学习，还酸不拉几的赏雪抒情，笑死人了。”

祁慕声音有点冷了下来：“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

“生气了？”许璐觑着他的脸色，搂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你这么护着她，我吃醋了！”

祁慕缓和下来，点了下她的鼻尖：“你还说别人，你不也拉着我看雪吗？”

“哼，才不是呢。”许璐贴近祁慕的耳朵，呵气如兰，“我想拉着你看的可不是什么初雪，而是......”

后面几个字声音太低，听不太清，模模糊糊听到内衣之类的词汇。

祁慕的呼吸一下子乱了，低低笑着。

“那我们还坐在这里看什么雪啊。”

说着，就要拉着许璐起身。

许璐娇笑着拿乔，赖在卡座里不肯起，“那你说，我和宋吟，你和谁呆在一起更有意思？”

“你你你！是你行了吧！”

在祁慕认输的告饶中，许璐这才半推半就地站起来。

我暂停手机的录音，借着街头拥挤的人群，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

走了大概两条街的距离，我举起手机，拍下他们相拥着一起进入酒店的照片。

7

陌生的宁市街头。

彻骨的寒冷。

知道是一回事，可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从见到他们第一眼就强压着的痛苦，此刻再也压抑不住，心口阵阵尖锐的疼痛，汹涌爆发。

祁慕的背影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我完全可以叫住他俩，冲上去痛骂他一通，甚至扇两巴掌，就此一拍两散。

他难道忘了，当初他被许璐肆意讥讽嘲笑，说他和我在一起是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