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凯：「你别动，自己还伤着呢。我，我去看看。」

我疯狂捶打霍珏枫，被他双手桎梏，他极愧疚地看着我。

「对不起覃菁菁，小婷还是个孩子，我答应你待会狠狠批评她，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先把伤口处理好，好吗？」

我恶狠狠往他脸上呸了口唾沫：「去你的，伤的又不是你！」

霍珏枫一言不发地把我的鞋子脱下来，袜子已经被浸染得血红，他动作滞涩。

「对不起……」

我力竭倒在炕上，流着泪咬牙切齿：「你们霍家，没有一个人对得起我。」

站在门口的小凯张了张嘴，默默递过酒精。

5

霍珏枫向来是个体面人，于是不体面的事自是由我来做。

我成为远近闻名的泼妇。

在他们口中，霍家媳妇吃不得一点亏。

脾气急躁肚量又小，上次和老张头起了争执，提着刀坐在他家门口骂了大半天。

愣是唬得大家不敢上去劝架。

又说我这个悍妇，因嫉妒霍珏枫与公社的娇花洛茹多说了几句话。

就提着扫帚气势汹汹地去围堵。

我并不是打小就这样凶悍的，霍珏枫靠不住，家里总σσψ得有个人做砥柱。

在我少女时期，我也是殷殷期盼着有人能爱重我。

媒婆介绍我与霍珏枫见面的时候，直和我说。

霍珏枫是城里来的知青，会读书，学历高，过几年直接回城里坐办公室。

我害羞地掀起眼皮，霍珏枫局促扯了扯衣服下摆，对我点点头。

「覃同志，我叫霍珏枫，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我眼睛亮晶晶地瞅着他，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我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

恋爱期间，霍珏枫其实挺浪漫的。

他会带我去稻田躺下看满天繁星，牵着我的手讲他小时候的糗事。

会骑着二八大杠载着我驰过水库路，故意加速吓得我紧紧抱住他。

他会带我去赶集，观察我喜欢什么，我看了第二眼的东西，他就会买下。

婚后的日子就更加温馨了。

他记住我的一切喜恶，每月工资上交，每天都会缠着我要亲亲。

我心甘情愿为他孕育爱的结晶。

一切的美好，在洛茹出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不爱我了，对我有责任。

我的一切，但凡与洛茹对冲，就必须让步。

以至于我的孩子，也随了他，对我不闻不问，忽视得足够彻底。

上辈子，我因脑溢血孤零零死在除夕夜。

霍珏枫带着两个孩子，在洛茹家欢快地过年节。

太孤独了……

这辈子，我不要重蹈覆辙。

6

晚上，洛茹红着眼提着礼品登门道歉。

「对不起霍大哥，那颗钉子是小婷看见在菁菁姐脚下的。

「她担心覃菁菁姐扎着脚，这才弯腰打算去捡的……」

「算了，怎么说都是小婷有错在先，我代小婷赔不是了。」

霍珏枫推拒洛茹的礼物：「没有人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小婷还是个孩子，还不懂事，菁菁会理解的。」

我从屋里冲出来，看着格外般配的霍珏枫与洛茹就开喷。

「洛茹，收起你那两滴猫尿，恶心！

「霍珏枫，我理解不了！凭什么我总要事事让着洛茹母女二人？！你凭什么替我善心外包。」

我光骂着还不解气，看见门口的泔水桶，抄手提桶就朝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