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像二人之间无形的阻力，我越阻碍他们，他们便越爱得死去活来，轰轰烈烈。

我难产大出血，鬼门关里走一遭时，霍珏枫正带着洛茹在游乐园玩。

直到我为霍珏枫拼死生下一对龙凤胎。

医生告诉我，我伤了身子，落下严重病根，并且往后再也无法生育了。

我看着床上两个软乎乎、小猫般的孩子，眼泪夺眶而出。

「我有这两个孩子就够了……」

等霍珏枫赶来时，歉疚地给我削苹果皮，他同我道歉：

「对不起，菁菁，我不知道你会早产，而且我一个星期前答应了带洛茹去游乐园……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我与他对视良久，他羞愧地低下头。

霍珏枫，一个拎不清轻重的丈夫……

准确来说，他只是不爱我……

可洛茹没出现时，他对我，也是喜欢过的、呵护过的。

在这段无望的感情中，我有意将所有爱与注意力都转移给了两个孩子。

辛辛苦苦将他们拉扯大，却不知家庭中父亲的角色十分重要。

霍珏枫对我的忽视与阳奉阴违，孩子们会有样学样。

孩子们亲近温柔小意的洛茹，口口声声唤着她母亲。

我的心就像破了一个巨大的洞，源源不断地往外漏出些什么重要的情绪。

洛茹维持着温柔的形象，温柔抚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微笑地对我道：

「覃菁菁，这两个孩子随爹，都喜欢我呢。」

我好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无论作为妻子，还是妈妈，我都很失败。

回家我就明令禁止两个孩子对我并不尊重的行为。

小雪气呼呼道：「我就是喜欢茹茹妈妈！茹茹妈妈又美又香又温柔！和你一点也不一样！」

是了，洛茹从不需要自己做饭。

因为霍珏枫会巴巴凑上去做免费劳力，或者将我做好的饭菜拨一半过去。

看见我脸色不好时，就会内疚道歉，说洛茹在他眼里是妹子，让我别小心眼。

我为这个家操劳得不像样子，早已与美沾不上关系。

相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洛茹，当然就又香又美。

她有爱她的情夫，有与她同仇敌忾的女儿，她的脾气自然就温柔。

可是我有什么呢？

小凯也躲在父亲身后朝我大声嚷：

「有你这个妈妈我们很丢人！你根本就不爱我们，你只是想操控我们来留住爸爸！」

我再也忍不住抄起笤帚，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一群白眼狼，洛茹放个屁都是香的，既然如此就把你们的命都还给我！我当没生过你们！」

霍珏枫连忙拦住我，他不敢再刺激此时情绪激动的我，所以狼狈地挨了我几笤帚。

「菁菁，他们还是个孩子，说的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青春期的小凯见不得父亲挨打，猛地过来推了我一把。

我狠狠摔倒在地，头昏脑胀。

「我没你这个妈！」少年的声音冲破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我看着夺门而出的青少年，耳边是霍珏枫的不满。

「一天天的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霍珏枫也跑出去追小凯，小雪冷冷看着我。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喊你妈妈了。」

3

黎明破晓，我坐起身来，抹了把脸上的泪。

我的胯下，生出了刺向我的尖刀。

我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不得不强撑着起来去做饭。

在厨房看见了小雪和小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