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坐在门边,抬头看?向他。
在这一瞬, 陆渝莫名觉得盛曜那?双向来幽深不?可测的黑眸,此时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有些……亮晶晶的。
陆渝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头像。
他赶紧将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赶了出去?。
而就?在陆渝让理智和感性殊死?搏斗,终于?取得了一点上风的时候。
坐在车后座上的盛曜突然开了口。
“腿有点疼。”
“能拉我一把吗?”
陆渝僵硬地伸出了手。
京大校园很大,两个身影在路上行进着, 一个高, 一个低。
只不?过今天比较高的是陆渝,比较低的那?个, 是坐着的盛曜。
陆渝非常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地把医院的轮椅给买了下来。
否则要扶盛曜回?宿舍,他觉得自己可能会丢半条命各种意义上的。
穿过博物桥再往前走二十分钟,便?到了理工科的宿舍区。
知行区宿舍前有很大一片草坪,草坪的尽头有一座伟人像,是京大的第?一任校长,一位百年前的知名学者和志士。
陆渝推着盛曜,走在通往知行宿舍区的校道上。
风吹拂过,陆渝低着头,看?着盛曜头顶上的发旋。
头发还?挺多。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刻,发旋的主人冷不?丁地抬起头。
陆渝:!
“在想什?么?”盛曜开口问道。
陆渝张了张嘴,良久,将脸往旁边一侧撇了撇。
“……其实,我下午不?是在哭。”
只是单纯的生理性泪水而已。
并不?是因为痛,或者别的什?么而流泪。
盛曜听完,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就?没有了其他的反应。
弄得一路在想怎么解释的陆渝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呆。
当然,他主要关心的并不?是盛曜以为他哭了这件事。
陆渝更在意,也更想问的,是为什?么盛曜会给他擦眼泪。
而且还?那?么……温柔。
一个看?起来和盛曜不?太可能搭上关系的词。
但这话陆渝说不?出来。
到了宿舍楼下,四周的人流也变多了。
不?少同学看?到两人,都侧目望了过来。
盛曜依旧好整以暇地靠在轮椅上,偶尔神色如常地抬起头,和陆渝说上两句话。
“这次伤的倒真是腿了。”
陆渝反应了一下,才想起上次两个人去?校医室给盛曜的肩膀上药,他问对方?“需不?需要走慢点”的事情。
陆渝目移,没搭腔,但耳朵略微红了点。
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别扭。
当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虚什?么。
不?过,当两人到了宿舍楼下的时候,陆渝发现问题来了。
他该怎么把盛曜,还?有轮椅弄上去??
光其中一个对他来说,可能就?够费劲的了。
盛曜突然站了起来,单腿。
“小心。”陆渝赶紧就?要上去?扶。
只是有一个人动作比他更快些。
“嗨陆同学。”
陆渝看?到了刘青,还?有张展。
两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明显,是盛曜让他们下来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