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么说是容易,可很多东西的存在,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习惯。”白岐玉苦笑,“比如我现在也不想去海边,不是怕奶奶的恐吓,而是觉得,既然都坚持了二十多年,如果去了,这么多年的坚持不就打水漂了么?”
霍传山没有出声,托着白岐玉的臂膀突然一用力,掂了掂怀中的小朋友,后者吓得惊呼一声:“干嘛!”
“……觉得你说的不对,但不知道怎么反驳。”霍传山无奈地说,“吓一下你。”
白岐玉觉得很好笑,这个向来情绪内敛,稳重沉毅的男人,好不容易情绪外泄一次,也只是轻轻地抛了他一下而已。
霍传山换了个姿势抱着他,好让他们的视线可以平齐。
尚带有迷蒙水汽的眸子,被沉稳温柔的视线包裹,他们静静地对视着,白岐玉鬼使神差的闭上了眼。
一触便离。
霍传山的唇有些凉,像最温柔的溪水掠过。
他细细的去亲白岐玉的鼻子、额头,还有软软的头发。
“还饿吗?”
白岐玉满面通红,大脑一片空白:“没,不饿了……”
“以后,晚饭我会多做,”霍传山说,“如果你不够吃,不要害羞,直接告诉我。”
“嗯。”
霍传山又温柔的亲了亲他的面颊:“还有关于梦游的事儿……你真的不用那么放在心上。”
“我是想着,周末去看看医生好了……”
“你不觉得很酷吗?”霍传山打断他,“世界上会梦游的人有多少个?可能比明星的数目还少。”
“个体与个体本就不同,从身到心都是。就像你说的,你不必强行把自己塞到框子里,强行和所有人一致。”
“撞鬼也好,幻听幻视也罢……都是凌越世人的灵感作祟。因为你是天生的艺术家,超脱的感性者。古往今来,只有极端优秀的人才会这样。”
“我觉得,你应该反过来支配它们,学会适应带着这些‘症状’生活,因为有些人注定特殊。”
霍传山的话,让白岐玉心头颤动。
有些人,注定特殊。
这些令人发狂的怪事……都是因为他注定特殊吗?
“……你真的这么想吗?不觉得……不觉得我是个疯子,不觉得我无药可救了吗?”
“你不是疯子,”霍传山认真的捧着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四目相对,“你是独一无二的、天赋异禀的人。你是老天宠儿,我无比渴求的珍宝。”
那就相信他吧。
白岐玉漫无边际的想。
带着这些“症状”活下去,因为,他注定特殊……
他不得不承认,爱与信任,是驱散恐惧的最好的药物。
他越过霍传山的肩膀,看到厨房阴影中黑漆漆的膏体,那些心悸与恐惧全都消失了。
“那个是龟苓膏的原料吗?抱歉,我浪费食物了……”
“没事。”霍传山温柔的说,“很快还会有的。”
白岐玉这才察觉二人的姿势,不自在的推了推霍传山的肩膀。
“好啦,放我下来吧,”他的声音细若蚊蚋,“两个成年人,成何体统。”
“那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总是道歉,”霍传山弯起眼睛,“没有什么可道歉的。”
“这不行,”白岐玉一板一眼的说,“做错事就要道歉,这是该有的基本礼节。”
霍传山无奈的笑了:“一定要这样?”
“你不能总惯着我……”
“为什么不可以?”
白岐玉睨他一眼,觉得道理说不明白,又用力推他,霍传山心情很好的笑起来,把他放下了。
“今天是圣诞节。”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