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明晚仔细思索了半天:“没有。”
“身高呢?”
“401身高也是一米八左右,但这也不是决定性证据。”
林明晚冷冷地说:“你知道咱们国家男人平均身高多少么,一米七、一米八左右的人都太多了。单是楼里来说,胡叔、一楼的蒙族人,二楼两个猥琐男都是一米八上下。”
霍传山突然想起来什么:“我早上上楼时,正好碰到了劳傧在院子里处理东西,好像是在上香烧纸,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二楼有做饭的声音,但不确定是打工仔们,还是民工们。”
二楼还住着三个籍贯江西的民工,合租一间房。作息起早贪黑的,平日几乎见不到人。
又陷入了死局。
许久,林明晚出声道:“纠结那么多干什么!我们直接去401看看。”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如果,尸体是401的住户,他们就必须处理些东西,伪造人未死的假象,以及解决房租问题,让人失踪的时间线拉长。
如果尸体不是401,那就万幸。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去忽略一种令人发狂的可能性――那就是――这一滩腥臭黏稠的膏状体,就是消失的尸体。
像一瞬经历了千万年、亿万年的演变,从完整有机体,回归了最原始的形态。
或者,有什么高维到无法想象的东西,挥动了无形的“肢触”,或者只是单纯的扫来一眼,男尸便无法承受超载的信息量,就这样膨胀、浮肿、然后撑破了肉/体承受的极限。
――
进401的房门并不难。
整栋楼都是老式防盗门,那种圆形旋钮的、锁头外置的墨绿铁门,对于发达的现代盗窃技术来讲,除了一个名字外,毫无“防盗”可言。
三次敲门无人应,林明晚直接掏出一把钳子拆螺丝,看的白岐玉目瞪口呆。
“我还以为……会更酷一点。”
“你要多酷?”林明晚睨他,“智能磁吸装置?还是什么激光探测?”
“就,起码用个发卡捅捅?”
林明晚翻个白眼:“有更方便的为什么不用。”
说着,修长骨感的手三下五除二卸了门锁,卡扣“啪”的开了,门滑开了一条缝。
令人作呕的汗臭味自屋内传来,白岐玉忍不住捂住鼻子,以掩饰自己的慌乱感。
――进了这个门,就又是一重罪状了。
这一天以来,他无时不刻在后悔,后悔踏入崇明小区后的每一个决定,又往前溯回,后悔辞职时的每一个决定。
错误就像漏水的窟窿,想要盖住一个,往往要接连不断的盖住多个,直到决堤。
而掩盖的成本往往愈来愈高,高过最初那个错误的收益。可一般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通常已经无法回头了。
霍传山感到了白岐玉的低落,沉声安慰道:“你没事吧?不舒服的话,我和小林进去就行了。”
“没事。”白岐玉闭了闭眼,“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林明晚冷冷的看了一眼两人,换上鞋套,又带上一次性塑料手套,直接进门。
屋里没人。
空气中积沉着属于“单身汉”的味道。
汗臭、脚臭,烟臭,再加上通风不足的霉味,熏得人反胃。
幸好三人戴了口罩,多少防护了一点。
家具少而廉价,大红色开裂的塑料板凳儿,脏兮兮的玻璃茶几……连电视也没有。
全家最昂贵的家具应该就是茶几中央的笔记本电脑,键盘上全是油灰和碎头发。
屏幕上有一层很薄的积灰,可从这个家的卫生状况来看,看不出来时因为放置,还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