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涟抬眼,他的那双眼睛深幽不见底,每次和霍云涟单独相处的时候,沈曼都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将她压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生怕自己说错了那句话,霍云涟就会把她从二楼扔下去。

“你昏迷的时候……”

沈曼很想问,当时他是不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但一看见霍云涟的眼睛,她便紧张的说不出话。

毕竟问一个病弱之人在梦呓的时候是不是喊自己的名字,这有点太不要脸了。

霍云涟大约是看出了沈曼的窘迫,他淡淡一笑,说:“我昏迷的时候,喜欢说胡话,别介意。”

说胡话……吗?

沈曼多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片,说:“霍先生,我不知道这个药片对你来说这么珍贵,我下次肯定不碰了。”

“恩。”

沈曼劝说道:“不过……这药既然是拿来救命的,为什么不吃?就算是最重要的人送的,也不能让它失去自己的价值啊。”

她看得出来,今天霍云涟的病情凶险。

如果不吃这药,万一挺不过去怎么办?

沈曼还记得,前世霍云涟可是没过几年就病逝了……

“最重要的人送的?”

沈曼点了点头,说:“威廉说是崔小姐送的。”

霍云涟移开了视线,淡淡的说:“药虽然珍贵,但她送的……我不吃。”

门外,青山端着清粥,推开门的时候正看见沈曼和霍云涟在说话。

眼见青山要退下,沈曼便开口道:“我来看望霍先生,已经看望过了。”

说着,沈曼又看了一眼霍云涟,说:“霍先生,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霍云涟没说话,直到沈曼走了之后,青山才将卧房的门给关上了。

“先生,这药没问题,威廉已经看过,说可以研制出来一模一样的药片。”

“不用了。”霍云涟顺手将桌子上的药片扔到了垃圾桶:“以后,崔静书送来的东西,不必拿给我看。”

“先生,可是崔小姐也是好意……”

“她的好意代表什么,还需要我多说吗?”

青山沉默。

霍云涟的眼中没有丝毫情绪的波澜,冷静的像是一滩结了冰的湖泊:“不论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我做的决定都不可更改,哪怕有一天我快死了,也没人可以替我做决定。”

“是,先生。”

青山低头。

一边是生,一边是死。

选择了救命的药,就是选择了站队崔静书。

放弃了救命的药,便是让自己毫无退路。

崔静书攻心为上,让先生自己决定生死。

哪怕她也知道,就算是救命的药摆在面前,比起那个人,先生也会毫不留情的舍弃前者。

生命,从来都不是先生最珍惜的。

客房内,沈曼正在搜索霍云涟和崔静书的八卦,一旁的江琴看着沈曼入迷的样子,忍不住问:“曼曼,你看什么呢?”

“看八卦啊。”

“啊?”

江琴嗑着瓜子凑近,看到屏幕上的内容之后不免大吃一惊:“嚯!霍氏掌权人与崔家千金曾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这小报记者可真是敢写啊。”

“怎么?霍云涟和崔静书之间没有情?”

“没有,我打包票。”

“为什么?”

江琴看着沈曼满眼的好奇,她纳闷道:“阿铎都已经一整天不在家了,你不在乎他去哪里鬼混,反而在乎霍云涟的八卦?”

“他能去哪儿鬼混?手机上实时报备呢。”

说着,沈曼将手机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