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医都不敢说全厂的人都知道了这事,只说:“不少人知道呢,我解释了他们不听。”

李士兰在原地想了一会,检查报告刚出来就传出了这事,对她有好处啊。

“那就这样吧,你先去安心工作,我不怪你。”

厂医半信半疑,但也知副厂长的人品,人家哪有可能跟她计较这点小事。

又给了些治她病的药,说了好些好话才离开。

李士兰走出不多远,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

“心脏”有问题好像是她在会议上跟厂里人先提起的。

不会是那个时候他们就开始传了吧?

转念一想,已经发生的事情又对她有帮助,李士兰顺势而为,回到办公室该吃药吃药。

下午该回家回家。

…………

“听说了吗?李家的老五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呢,是癌症!”

“哎呦!”另一个人打断她,“不是癌症,癌症可没得治,她那病还有得治,听说每天要去医院换血呢!”

“换血!还天天换?那不是要老多钱了。”说话的人惊叹道。

“李家老二能干,今天还上了咱们国家的报纸呢,她又最疼几个妹妹不过,肯定不会看着自家小妹有事的。她一定帮。”

“也是,毕竟是亲姐妹,一众姐妹里她最能干了,她要不帮老五能说得过去?

唾沫星子淹死她,工作还要不要了,副厂长呢!”

在华国人固有的思想中,家里混得好的那个就应该拉拔底下那些混得不好的。

姐姐应该让着弟弟妹妹,还要给妹妹做好榜样。

吃苦耐劳是应该的,贪图享乐那叫可耻。

以上这些李士兰中了大半,到头来她们觉得她是应该的。

所以说人欲壑难填。

上午刘多娣听到小女儿说老二配型合适,欢欢喜喜的,中午让她回家一趟。

李士兰走进家门那刻大、三、四在门口等她,都无声对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李士兰前世也曾看见过,那是她跟她们说她没有钱的时候。

那时她们也是这样看她的,目光里满是对她的同情。

直到妈扑上来,李士兰才从思绪中回神,她欢喜,甚至眼含泪光碰着她的肩膀说:

“老二,你跟小五配上了,你们配上了,小五有救了!”

李士兰:“……”

“老二,你说句话啊!”

久久等不到二女回应,刘多娣脸上多了些许尴尬。

“妈。”李士兰直视她说:“可是我心脏有问题,做不了手术,这事你们都知道的啊!”

李士兰看向几个姐妹,大、四回避了她的目光。

老三欲言又止半天,最后选择不张嘴。

她们这样李士兰没有失望,毕竟前世她就经历过了的。

她一直都知道人是自私的,像她这样的傻人是少数。

李士兰又看向刘多娣。

一旁候着的李夏夏立刻就道:“二姐没事的,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你这种情况也可以捐赠。”

“哪个医生说的?”李士兰没有感情的目光静静觑她。

李夏夏扯着嘴角干笑,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个谎言她还没有想好,县医院的医生不行,二姐有可能会去医院问。

再远的医生她又不认识。

关键时刻,刘多娣说:“市里的医生说的,你小妹刚刚打电话去问过了。

而且咱们家从来没有人得过心脏病,你这个问题不大。”

“可我确实有病。”李士兰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问她:“妈,有没有可能我是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