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道:“那个学校一般人可进不去,也不对外公开,但能在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人才。”
“人才?”阿瓒觉得这句话有意思。
顾红解释,“所谓人才就是在某一个领域里他们很厉害。”
阿瓒就问了,“有多厉害?”
顾红和李士兰都知道他问的是他爸爸有多厉害。
顾红还在思索怎么回答的时候李士兰已经拿出当初漆与墨牺牲后外界给他评价的那份报纸。
一个板面五百个字概括了漆与墨短短的二十九年人生。
十七岁他特招进入公安科技专校人才库,凭着最强大脑四年的学业他两年完成。
十九岁就是缉毒警察,十年间他跟着前辈经办的毒品案件案值上亿。
他不为各种诱惑所动,也不惧死亡威胁,十年间参与破获毒品犯罪案件三百四十余起。
他用生命诠释缉毒警察的热血忠诚,十年始终保持初心,坚守在禁毒第一线。
直到二十九岁那年,跨省抓捕最大一宗生产制毒物品案件中却在凯旋前夕牺牲。
那是在海上,他们抓捕集团贩毒老大的时候上了船才发现那些人在船上安了炸弹。
为保护同事撤退他以身抵挡为他们拖延时间,一个人面对足以将他炸成粉末的炸弹……
顾红看见那份报纸眼眶泛红倏地沉默了。
报纸上无数的褶皱和泪痕,那是母亲对儿子的心疼和骄傲,是深夜无以言表思念。
怔过之后阿瓒对母亲道:“上面有我小时候的照片。”
李士兰目光骤然黯淡。
“你父亲牺牲后身份公开了,所以你的照片也被人挂上去。”
想起这事李士兰心里很不是滋味。
顾红也说:“这事他们办得不妥,如果不是别人知道你父亲还有家人有儿子,也不会将主意打到你身上去!”
婆婆想给她留面子,李士兰却亲手撕开这张脸。
“如果不是李夏夏阿瓒或许没事也不一定。”
顾红摇头,“阿瓒被他们盯上了,不是李夏夏也是另一个人,不达到目的他们不罢休的,阿墨的职业本身就是个定时炸弹!”
李士兰抿嘴不语。
“……”
阿瓒打破沉默,“牺牲的缉毒警察都会被公开身份吗?”
顾红摸着他的头慈爱道:“不会了,从你开始除非那些牺牲的警察三代无血亲才开公,否则不会再对外公开了。”
阿瓒脸色松了一些,转头又翻起别的东西来。
他拿一样顾红就解释一次,直到把漆与墨二十九岁的人生剖析完婆孙两人才罢休。
阿瓒对这个没见过面的爸爸有了一个非常大的转变。
“我以后也要当缉毒警察。”
李士兰还没怎么样顾红就受不了了,抱着阿瓒认真道:
“世上职业千千万,这个咱们就算了,哪怕你不为我着想也要为你妈妈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要她怎么办?!”
顾红贴着他的额头期盼说:“你就好好的,跟妈妈经商也好,像你大伯一样做科学家也罢,好好健康地活着就行了。”
阿瓒登时朝母亲看去,只见她微蹙的眉头听到奶奶的话后松开了。
东西收好后方大勇带着人搬上车,顾红有事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去。
李士兰带着儿子,中途阿瓒提道:“我们去看爸爸吧。”
一句“爸爸”让李士兰眼睛亮了几个度,而后微微湿润。
母子俩个在后座对上了视线,后者有一丝丝不好意思。
不怪李士兰激动,这是阿瓒第一次叫漆与墨爸爸。
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