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张导摆了摆手,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我就直接说,胡桃今天整晚都会有应酬,她走不了,也不会走。

我脸色沉了两分,然而还没等我说话,张导右边的男人突然出了声。

“张导演说话也不用这么绝嘛,人家是商务应酬,又不是出来干别的行当的,她的朋友想要把她带走,我们拦着的说出去还以为我们连女人都欺负,这样”他指着桌面,“这些都是你那位姐妹今晚应酬得敬的酒,沈小姐要是能把一瓶都喝完,人我做主,让你带走。”

张导被他叫的身子一僵,听到他说完后面的话,赶忙附和着点头,然后立马回头拿了一个酒瓶放到了我的面前。

他拿过来的是瓶洋酒,里面还剩半瓶,洋酒这东西真要纯了喝,比白酒还要醉人。

真要把这半瓶干下去,我能不能清醒的走出这个房间都不一定。

那个张导演一看就知道平日里肯定油水十足,他看我不伸手,直接顶了个啤酒肚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让我不行就滚蛋,别耽误他们谈项目。

胡桃被那几个人绑着嘴里不停摇头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不知道她刚刚在这个包厢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光看那张导的样子,我大概就清楚了,我要这么走胡桃今晚绝不好过。

“我喝。”

我咬了咬牙,端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对着瓶吹,那酒太烈了,我一口气干了起码两分钟才喝下去大半,热辣的酒液划过喉咙,灼热的像是吞下去了一块带火的刀子,我几乎能感觉这已经是我一口气能喝下去的极限,我停下来喘了口气,瓶里还剩下几口的底。

胡桃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看向我的眼光里都是震惊,大概怎么都想不到,我居然会为了救她吹掉半瓶洋的。

讲实话,所有人都觉得风月场所的女人好吃懒做,钱好挣,好吃懒做这点我不知可否,每个地方的人都有好有坏,有上来就奔着轻松来的,也有被逼无奈的,这不好说,但那些钱却真没看上去那么好挣,之前被卖到场子里的时候,我见了不少女人遇到些不缺钱的变态客人,一万一瓶酒,都是现金垫在瓶子下面,喝完立马拿钱。

遇到差钱的,酒量不行都只能硬着头皮上,那都是玩了命的喝,前脚刚拿完钱,后脚就胃穿孔进医院了。

旁边传来那个姓韩的鹰钩鼻的拍手,“我倒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爽快的女人了。”

“小半瓶我都干了,剩下这几口,这位先生应该不怕我赖账吧。”我拎着酒瓶走到胡桃面前回头朝他问,那个男人的摆了摆手,抓住她的那两个人才后退一步松开她。

我伸手扶了她一把,等到她站稳,才一口气吞掉了瓶子里剩下的那些。

我把空酒瓶放到桌上,回头问可以走了吗?

张导没说话,他看看那个男人又看看我。

我知道他拿不了主意,索性撇头把目光落在那个鹰钩鼻的男人身上。

他慢条斯理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沈小姐这么爽快,我自然不是不通情打理的人,人我放了,你们出去就是。”

我脑袋一阵发晕,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到胡桃身上,拉着她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