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多意没法松手,他低了低头:“承你吉言。”
无稚眼神流转了一番,他缓步往后退,重新回到契叁身前,他随口问:“有灵吗?看着不像啊。”
那条长鞭不像是生出灵智的法器,最多有点灵力在上面,很微弱。
契叁否认:“没有,只是你运气不好。沈多意这人心不设防,想必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无稚用的是低级的迷幻术,没想到如此轻易就中了招,他摊开手耸肩无话。
殷梧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没吭声,她手心里还捏着一个铜钱,被她用手心不断摩挲着,温热的表面都浸上了点点汗水。
她随手往上一抛,又顺利接住,乐此不疲的玩弄着。小白蹭了蹭她的脸,殷梧刚要让它别动,倏然顿住了话语。
无数杂乱的声音都仿佛汇聚成一条紧绷的弦,轻轻一拨就发出尖锐的声音。殷梧猛的敛住神色,她能感觉到设下的印记滚烫炙热,还有那一声声隐入尘埃的闷咳,她手猛握紧,停住脚步眼神暗沉。
无稚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脚步一慢,没回头只问:“怎么了?”
殷梧语气不作假,她带着些随意:“我要去找尊主。”
“你说什么?”无稚这才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他一眯眼审视起来,“方才不是还觉得不要你了吗?”
“这是百来个人,你以为还能像方才一样飞檐走壁过去吗?你要是想,可就不是普普通随行之人这么简单了。这路应该不远,何况还有凌信在一旁照看着,你在等一会儿就能看见可。”
殷梧不接受劝慰,她翻转着铜钱,愈发觉得刺手:“我反悔了。”
无稚笑意收起来,他转过身,像是应付似的:“我帮你和凌信通个信,实时汇报他们的动静成不成?”
他突然转过头,伸出手指轻抵在唇上,满是警告:“小仙,我对你没有那么多的宽容。”
殷梧侧头咬了咬牙,她似是气笑了捱出一声,甩了甩衣袖闷头跟了上去,她厉声对小白说:“去照看着,别出什么事情。”
小白鼻腔哼出口气,它听话的腾空飞起又隐去身影在山崖半空中游走,穿梭在云雾之间没人发觉。
殷梧目光不动声色落在无稚身上,她忽而转笑,语气中满是不屑,她自语:“最好是这样。”
她指端一挑,铜钱犹如利剑般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山底的残骸上,映照着遍地尸骨的惨像,须臾就破碎成粉。
殷梧慢悠悠的掐算着黎聆江的命格,掀起眼皮之间净是冷意。
小白飞的很快,它身形原比小黑优美,很准的就捕捉到半跪在地上的黎聆江,它稍瞪大了眼睛,来到小黑身边,用尾巴扫了扫。
黎聆江跪在地上俨然无了力,她闭上眼尽力的调整着自己的紊乱的呼吸,吃力的站起来,下一瞬就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她下意识扶着身后,掌心尖锐的刺痛感让她不住的缩了下手,又费力的抽回手。散碎的石块滚落至崖底。
凌信垂着头站在一旁,他没动反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黎聆江,不难看出眼底的失落,他眨了眨眼睛,哑着声:“尊主,再披一件外衣吧。”
他极少见到黎聆江会疼到站不起,会态度如此明显的拒绝他。对方手心刺眼的鲜红甚至让他都不敢面对,逃避一样转过身。
也是这个时刻他才分外清晰的认知到黎聆江的身体差到了什么地步,何时油枯灯尽都不是很远的话题。凌信本以为拿药温养着慢慢能好,可是事与愿违,黎聆江能撑到什么时候他不敢揣测。
“我没穿过,特意做好带来的,不归山的寒气重。”凌信紧张的从储物空间里翻找出条纯白外披,他舔了舔发苦的嘴唇。
黎聆江擦拭去额角的汗,她闻声看过去,极轻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