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低低笑出声,她看向殷梧的视线涣散:“大概除了那个人没人知道我这是死人的物件。一用就是数年,就连我现在都不知道原先长什么样子了,但是我从未后悔过。”

殷梧对上她的眼睛,她往前探了探,像是在问又像是在威胁:“你不怕吗?”

“怕什么,再苦再累我都挺过来了,要是有报应我也受了,就活这么一遭。”白之像是被她惊的下了一跳,她瑟缩了下肩膀,很快就恢复如初,她乐的自然,“一直没有人能让我说说,你就当听的小故事,算不上体面。”

殷梧理了理衣摆,她没有丝毫被惊骇到,手随意一挥就撤下了屏障,她半站起来,俯视着白之:“就当你承了我们这个情给的报酬吧。故事不错,下次说的详细一点。”

她起身伸了个腰,她蹦跶着到黎聆江面前,眼中满是笑意:“人间的冷暖也实在有趣啊。”

白之还想要在说些什么,温肆忽然喊让她过去,她翻了个白眼,无奈提步走了过去。殷梧想了想,快步跟了上去,她勾着对方肩膀,小声道:“提防着点这河,古怪着呢。听见什么看什么可千万别过去。”

说完她就松开手,一脸无辜的小跑回到黎聆江身边,她一把坐下,弯着腰盯着。

黎聆江留了些目光给她:“觉得投缘?”

殷梧哼笑了两声,她摆了摆头:“还行,她知道给自己留个后手,说着要结交的话却还是实打实的带着最开始的目的。还和我说了说命运多舛的过往,即使这样也留了七分在肚子里面,态度跟着人变,倒是讨人喜欢呐。”

“看你那么好奇,原来也带着假意吗?”黎聆江声音不重。

殷梧撇了撇嘴,她不怎么高兴的把身体往后仰:“我又不是傻子,给她提前找好了理由罢了,顺了她的意,听她倾诉一番,岂不是美事。而且她自己还说我是个好人!我刚刚还提醒了她。”

她像是受了气把背侧过去一点,见黎聆江不动,自己缓了几秒又默默转了过来,没过一会儿就焉了吧唧低下头,时不时往下点:“可是我对尊主是真心实意的。”

黎聆江察觉到异样,终于动了动身体:“我又没有说什么,哭什么。”

殷梧吸了吸鼻子,她擦了擦眼泪,压着腔调:“我怕您不要我了。”

小仙和方才是不同的。黎聆江定定的停留在她身上。殷梧的表现也并非和她在一起时那般,更显露出带有獠牙的一面。

只望日后修为能跟上去,也不怕受欺负了去。

“有你一个人就够了,还要其他人做什么。”黎聆江从衣袖拿出手帕,轻落在殷梧手上,“刚刚还一副神闲自若的模样,现在就哭成这样了。”

殷梧手指卷着手帕,咂摸着黎聆江话里的意味,觉得她一个已经够应付她余下的光阴了。倒也算好事,可比先前要留给她的信任多。

黎聆江见她只攥着手帕,也不见其他动作,问:“怎么?”

小仙垂着头,她把手帕摊开,认认真真的叠好,然后放在衣袖里面。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很小,却又含着理直气壮:“舍不得用。”

与此同时,离她们并不算近的白之先是被温肆带到了一旁,对方直接了当:“你去找她们做什么?”

白之勾着发丝打转,她眼中有些冷意,语调却是夹杂着娇软:“自然是和她们交个朋友,蹭蹭关系了。”

温肆目光一凝,他并未责怪:“看你们相处了不错。”

“那是自然。也算给咱们入仙宗添了几分力了。”白之唇角浮现一丝嘲讽。

温肆轻笑了声,他垂了垂眼,才低声询问:“黎江和你说了什么?”

白之歪头一笑:“想知道?”

她指尖一撮,伸出手,视线中满是揶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