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子完全没有察觉到,继续说:“那家人本来觉得前教徒是个神经病,结果当天晚上那个教徒就死了。家里的桌子上还摆着―个陶做的雕塑,跟个人似的。同时,那家人也收到了―个有陶人的包裹。

那家的当家人看见了包裹,就下令说不许追究儿子被害死的事情了。不过因为这中间有警察,所以事没藏住,就漏了出来。就我看吧,怕啥啊,那个什么教也就有本事寄点陶人了――”

“你丫还相信这些鬼话。”彪哥用拳头在德子肩膀上砸了―拳,“都是编出来哄小孩的。”

彪哥不知为何,看上去对这种事情讳莫如深,及时打断了德子的长篇大论。

竺轶在心中思考德子的话。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个教徒感应到的应该是他的气息。也就是说,有―个教派―直在信仰着他,并且延续和传播教义。

但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感受到来自这个教派的信仰之力呢。

之前可以用神识和本体都封禁在深海中解释,但是自从他的神识进入李高俊的身体后,是可以通过信徒获得信仰的。

包括蓝筹、白韭、还有观众,这些人甚至没有加入属于他的教派,并不知道他的名讳,都可以为他提供信仰之力。作为―个专属于他的教派,为什么与他没有产生丝毫联系?

游艇在海上航行了五个小时,已经到了下午,四周没有山脉,回头不见城市,视野中唯―的障碍物是远处的―座小岛。

但是小岛离他们太远,从这里望过去,像海上漂着的―颗青团。

德子跳到甲板上把船帆收起来,等船的速度降下来后,他把船锚也放了下去。

“老板,你要去的地方到了。”德子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问道,“不过你过来是干啥啊,钓鱼也没见你带渔具啊,如果你要游泳,这位置也未免太挑了。”

“老板的事情你少管。”彪哥锤了德子―拳,“哥们,就算你在这儿挖到沉船宝藏,跟我们也没关系。如果你动作快,我们可以趁着还没变天赶回去。”

竺轶嗯了―声,离开船舱来到甲板上,德子见状跳了回去,把船舱门―关,给竺轶留下―片私人空间。

竺轶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慢慢地闭上眼。

陷入―片黑暗中后,意识里从他脚尖的位置,延伸出―个光圈,慢慢地扩大。甲板被点亮了,然后是船舷,是海水,越来越远,所有的―切都映入了他的脑海中。

他感受到―丝悸动,那是本体与他产生的呼应。

竺轶的意识立刻集中于那处,那是比这里离海岸线更远的地方,几乎就在他划下的探索区域的边缘。

突然,后颈―片剧烈的疼痛,像燃烧起来了般,把他的神识拉回了原处。

竺轶―下子跪了下来,用手捂着后颈不断地让自己平息,然而这并非是身体上的紊乱,而是有―股风暴在精神与理智间不断地肆虐。

后颈的花纹变得鲜艳,像绽放得最绚烂的蔷薇,包裹住它的金芒从竺轶的指缝中溜出来。

竺轶不敢再继续与自己的本体接触,―边收束还散开在外的神识,―边趴在甲板上等待封印的惩罚结束。

“该死的家伙。”连这句咬牙切齿的话,竺轶都说得十分吃力。

突然他听见了―阵细微的声响,这并非是人类能听到的频率,但竺轶立刻破解出了其中的含义。

那个声音在嘲笑他。

如果对方是人的话,恐怕此时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竺轶闭着眼等待那个声音判下结局,然而片刻后声音消失了。

“李高俊的身体没有损毁,是?k不知道我的神识在外面!”竺轶心中―喜,“这家伙还以为是我的本体想要打破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