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倒是没感受到什么，但记住了老头按琴键时所有微妙的停顿，手指力度和节奏的变化。

谢辞重新弹了一次，被老头夸了，说他进步很大。

“你是我教过的业余学员中，相当有天赋的一个！”

谢辞坐在钢琴前，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老头，面带微笑：“谢谢，也是您教得好。”

他是无法理解怎么投入感情，但会模仿，花里胡哨的技能不用多精，能糊弄顾予风就够了。

上完钢琴课，谢辞看看时间，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场。

除了钢琴，他还要学艺术品鉴赏、歌舞剧欣赏、园艺、马术

三点多出门，等上完今晚所有课快十点了，刚好无缝衔接商业聚会。

谢辞随手在路边的店买了两块比石头还硬的面包对付了两口，开车去那些富商指定的会所。

商圈里个个都是人精，又打了一整晚的太极，喝酒喝到一点多，合作方面却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谁都不愿意做没把握的事，却又追求高收益，对他这个刚刚闯入D国商圈的外来人员既感兴趣又格外警惕。

这些还都只是普通富商，想要冲破阶层接触到这个圈子顶尖的那批人，阻碍太大了。

顾予风几乎是他唯一的机会。

应酬后，谢辞让司机过来接他。

司机：“送您回家吗？”

“回公司。”谢辞坐在后座揉揉额角，闭着眼休息了几分钟，拿过曲谱翻开，背下一首新曲子。

半个多小时后，谢辞回到办公室，又一头扎进工作中，到凌晨三点多才去办公室内嵌的休息室。

休息室空间不算大，该有的功能都有。

谢辞扯下领带，随手扔到沙发上，那里放着几个防尘袋，是他这几天要穿的衣服。

冲了澡出来，谢辞拿了一瓶水拧开喝一口，视线扫过休息室。

桌上放了几瓶喝过的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三条纸袋放着啃过的面包，两个喝完咖啡没洗的杯子，烟盒乱七八糟地堆成一堆，地面上撒了几只穿过的臭袜子。

床上的被子睡醒时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明天要穿的衣服就扔在沙发上，明明旁边就是柜子。

他怎么记得以前没这么邋遢？

临睡前，谢辞算算时间，在手机里设了个闹钟，试着约顾予风明晚见面。

对方是个情场浪子，只要符合口味的人都可以，并不执着于某个人，这一点他已经印证过了。

只要他符合顾予风喜欢的那种类型，就不怕没机会。

第二天开完早会，谢辞让人叫保洁去打扫休息室，下午又早退去培训，晚上应酬，半夜再回公司处理积压的事务，每天如此重复。

睡下时，他感觉好像忘了什么。

周五上午临近下班，谢辞的手机震动，他拿起来一看是顾予风的号码，突然想起忘了什么。

昨天闹钟响的时候正好在开会，随手关掉了，事后一忙忘了联系顾予风，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打过来。

谢辞接起：“顾总？”

“谢总，您最近很忙？”电话那头传来顾予风松弛含笑的声音。

谢辞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言下之意好像是在埋怨他几天不联系，不知道是不是他自作多情。

“手里有几个项目要赶，早上刚告一段落。”

谢辞语气里带了点笑意，“本想晚上约您去喝一杯，没想到您的电话先来了。”

顾予风拖着嗓音，半开玩笑地说：“是真想约我，还是客套话？”

谢辞失笑：“当然是真的，那晚听您聊起科技圈，我就想下次再找您聊聊无人驾驶系统这方面的事。”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