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故作低落地问,“那五百字检讨可以不写?”
“那不行。”项海斌拒绝得很干脆,“你都熟门熟路了,五百字不是分分钟的事?”
谢辞:“……”
老头真固执。
项海斌背着手,低声说:“这?次竞赛决赛发挥好,拿下清北保送名额你也就稳妥了,再苦再累没几个月了,再坚持坚持。”
谢辞听着他的话,视线跟随操场上慢跑的顾予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顶多半年,高中就结束了。
顾予风未来要走的路几乎是确定的,那他呢?还是走老路吗?
课间休息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埋头做题,个别几人在闲聊,聊的也都是昨晚高远被抓的事。
本?来高远是体校的,和一中没什么关系,大多数人对这?个校霸也不算熟悉,可因为谢辞要监控被骗,高远打人这?事就在一中传开了。
第三节数学?课后,有?两个男生带着数学?卷子跑去问谢辞,对附加题的解题思路有?些疑问。
可谢辞低着头托着下巴一动不动。
两个男生对视了一眼?,心想难道是周日被骗太受打击了,这?几天心情不好?
“谢辞?”其中一个男生小?心翼翼地凑近看看,没想到?谢辞闭着眼?睡着了。
“他睡了!”男生有?些意外,压低音量转头对同伴说。
就是以前校霸时期,谢辞都极少会在教室里睡觉。
另一个男生:“那中午再问吧?”
顾予风坐在隔壁的位置正在看书,见两个男生犹豫地要离开,转头问:“什么题,给我看看?”
没想到?顾予风会主动跟他们说话,两个男生急忙把卷子递过去:“这?道附加题,项老师说得太快,我俩都没听明白。”
顾予风扫了一眼?题干,在桌上翻找,找不到?自己的草稿纸。
男生注意到?,把自己的草稿纸递过去:“用我的。”
“不用。”
顾予风伸手拿了谢辞桌上的,翻到?新的一页,拿起?笔边写边解释。
男生心说不愧是同桌,关系真好,桌上的东西可以随便取用。
前面?一桌的两个男生听顾予风在解题,连忙转过身,认真地听了起?来。
这?一学?期下来,顾予风的成绩在班里一直垫底,但谁都知道他并不是考不好,而是没把心思放在考试上。
大家平时不会聊起?,其实?心里清楚,顾予风和他们就不是一个赛道的,或者说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个人游离在班级外,却又是他们班的一份子,所?以运动会上会帮他呐喊助威,篮球赛场上能为他喊加油,平时却默契地保持着距离,不去打扰。
谢辞其实没有完全睡过去,只是教室里空气不流通,搞得他头晕目眩,有?些犯困。
睁开眼?时看到?顾予风双眸微垂,神色专注,修长?匀称的手指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写下苍劲大气的字迹。
撩骚时的顾予风固然动人,但他还是更喜欢这人认真起来的样子,不免让他有些想念上辈子那个在奢华糜烂的名利场攻城略地,谈笑间定人生死的野心家。
看着顾予风,就像森*晚*整*理看镜子里的他自己。
两个男生拿着顾予风撕下来的一页草稿纸满意离开。
顾予风盖上水笔的盖子,转头看向谢辞:“刚才装睡,现在又不困了?”
谢辞回过神:“听你讲课,怎么睡得着?”
顾予风:“我刚才说的是哪一题?”
谢辞:“……”
顾予风搭着他的椅背凑近,压低声音:“谢总,你这?么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