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喝了,免得头疼。”裴彻什么都没说,只把药喂了过来。

姜时愿如释重负,张嘴把药喝了,苦涩的药液入喉,整个人也彻底清醒了。

姜时愿这才看清,自己坐在裴彻的马车里,身上盖着裴彻的外袍。

“我们这是在哪?”

“在积水巷。”

姜时愿一愣,姜府就在积水巷。

也就是说她就在家门口,但裴彻没有送她回去。

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裴彻道:“在等你睡醒,有话要与你讲。”

姜时愿立即爬起来,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身前,神情肃穆,端正又恭敬道:“太傅请讲。”

裴彻再次失笑,随后抬眸,温声问道:“考虑清楚了吗?”

姜时愿不解。

裴彻继续道:“你我的婚事,还未完全公开,你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第32章 明天就来提亲

裴彻在这枯坐等她半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吗?

是因为她醉酒闹的乌龙,让他误会了?

姜时愿抬头去看裴彻的神色,想要看看裴彻是不是生气了。

但男人的神色一贯的沉稳如水,姜时愿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只能凭着本心答道:“我不后悔。”

姜时愿语气坚决,“太傅若是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姜时愿要发誓,刚举起的手,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

裴彻将她的手摁下,握在手心,“裴氏一族,从没有和离一说,嫁给我,那便不管生死,都要跟我一起。你愿意吗?”

姜时愿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话上,而是落在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上。

他就这样握住了她的手,自然而然的,炙热的温度,好似要把人融化了一样。

姜时愿的心脏又突突跳了两下,脑子里离奇地冒出来一个想法

是吧,裴太傅也觉得提前碰碰对方不犯法。

姜时愿后悔了,方才怎么不趁机再摸摸裴彻另一边脸呢?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

姜时愿胡思乱想,没听清裴彻在说什么,只听到裴彻最后一句:‘你愿意吗?’。

她怎么会不愿意?

怕口头答复不够让他信服,姜时愿伸了伸手,手指挤入裴彻的指间

原本被握住的手,变成了十指交扣。

“太傅,我愿意。”

裴彻神情一怔,看着两个人紧扣的手,又看了看姜时愿郑重其事的神情,忽地笑出了声。

裴彻轻轻一笑,眉眼间像是漾开了一池春水,声音也不自觉地柔了起来。

“那明日不要乱跑,我请宁德侯老夫人上门为我保媒说亲。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会落下。”

宁德侯老夫人德高望重,与老侯爷恩爱一生,但凡她保的媒,就没有一桩不和美的。

裴彻嘱咐道,声音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姜时愿听着耳根直发热,一直到下马车,脸上的温度都没有褪下去。

她想起来了。

在添香居,她是闹了个乌龙,后来也向他袒露了心事。

她问他喜不喜欢她选的酒楼。

裴彻说:喜欢。

“小姐,你的荷包呢?”

姜时愿刚下车,红豆立马迎了出来,一眼发现姜时愿腰间的荷包不见了。

那是小姐做的第一个荷包,虽然做工不甚精巧,但小姐格外珍重,昨晚特意翻出来戴上的。

姜时愿闻言,脸色忽变,低头一看,腰间果然空落落的。

她明明记得吃饭的时候还在,是掉在了添香居还是掉在了裴彻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