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每次都这么丢脸吧,至少在裴彻面前不要那么难堪。
裴彻像是看穿了所有,轻轻一笑:“没有,没认错人,也没丢脸,表现的很好。”
“你问了我许多问题,”
裴彻抬眸,眸中映照着一个她。
“我想我应该等你醒来,亲口告诉你答案。”
姜时愿靠在车厢壁上,醉酒刚醒的眸子还有些惺忪迷蒙,脑子里飘进来许多片段,她记得,她没有按计划,直接吻了他,还向他告白了。
裴彻神情这么凝重,要和她说什么?拒绝?不喜?
“不管是十年前鹿鸣书院的裴小夫子,还是现在你眼前的裴太傅,他讨厌自己,都不会讨厌你。”
“是喜欢,不一样的喜欢,十年前是相互陪伴的怜爱,十年后是想要与你携手一生的期盼。”
裴彻第一次,如此坦诚地,毫无负担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谢谢你,一直向我奔来。”
裴彻望着她,说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渴望。
“姜时愿,我需要你。”
裴彻在说什么?
他这是在告白吗?
姜时愿怔怔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眼眶却又忍不住酸涩了起来。
他真的是个天才,竟然会想出这样完美又动听的告白。
他没有俗气地说喜欢,他说他需要她。
比起喜欢,更承认她的独一无二。
被裴彻喜欢很特别,但被裴彻需要,是举世无双。
而姜时愿,最喜欢被需要。
“裴彻……”
姜时愿眼底蓄着泪光,声音有些发颤,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裴彻倾身靠近,大掌托起她的脸,先亲了亲她的眼角。
“很高兴,那样有趣的你,愿意嫁给这样无趣的我。”
姜时愿缓缓阖上眼,裴彻的吻从眼角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一开始是和风细雨的描摹,不知不觉变成了唇齿相依,呼吸勾缠。
像是藏了多年的烈酒,浓烈醇香,让人欲罢不能。
姜时愿的心跳早已失序,根本招架不住,就在整个人要瘫软下去的时候,腰间多了一只手,轻轻一提把她揽到了怀里。
“要习惯。”
裴彻松开了她,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轻笑了一声,轻挑的眉尾是化不开的缱绻,简直像是会迷惑人心的妖。
“嗯?”姜时愿还在迷蒙之中。
裴彻低头在她唇边又印了一下,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却虔诚。
“习惯我的索求,给予我温柔,我很需要。”
……
日暮时分,姜时愿彻底酒醒,人却还在裴彻怀里。
裴彻问道:“明天想做什么?”
姜时愿仍有些不可思议,脑海里还在回响他说的那些话。
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还不是一点点喜欢,怎么想都有点想……想偷着乐。
“我待嫁呢,嬷嬷不让我出门,你要见我……”
姜时愿掰着手指头,跟他比划了一下,骄矜道:“还有十二天,你要见我,得等十二天后。”
裴彻勾唇浅笑,一把握住她的手指,直奔主题:“去放纸鸢吧。”
十年前,他曾答应要在三月三陪她放一次纸鸢,但他失言了。
姜时愿眼前一亮,随即又明白他的用意,“不用觉得内疚,虽然那年你没有陪我,但是书院举办了一次纸鸢比赛,你猜我得了第几名?”
“第一名。”裴彻猜道。
姜时愿点了点头:“是的,那么多人,我的纸鸢飞得最高,我得了第一名,彩头是一套崭新崭新的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