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凑到裴彻耳边,小声密谋道:“太傅,我想问问,在马匹的食槽里掺入一点巴豆,也不多,就一点点,只是让马腿软,违不违法?”

她凑得近,浑然不觉,自己的气息几乎全都洒在他的耳畔。

裴彻缓缓抬起头,虽是训斥,语气却比方才还要温和:“胡闹,输了就输了,不是什么紧要的事。”

姜时愿瞥了一眼裴彻的耳垂,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好红呀。

太傅是害羞了吗?

姜时愿盯着他的耳垂,明知故问:“一点点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不然别人又要告状,说他纵她太过了。

“饿了吗?先吃饭吧。”

裴彻放下公文,声音愉悦,叫人传午膳进来。

姜时愿立即坐好,刚拿起筷子,房门口忽然卷进来一阵风

蒋星灼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姜时愿旁边,嬉皮笑脸道:“不是说输了要请客吗?姜时愿你可不能赖账?”

一旁的裴彻,不知不觉咬了咬牙。

余良是死了吗?

第65章 别弄的好像他们夫妻俩合伙欺负人一样,不地道。

姜时愿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刚才哄好的裴太傅,肉眼可见的脸又沉了下去。

姜时愿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了。

是因为蒋星灼吗?

蒋星灼什么时候惹到他了?

还是?

姜时愿认真想了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因为她和蒋星灼去骑马,裴太傅不乐意了?

姜时愿想到这,连忙打住。

怎么可能呢?裴太傅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种会拈酸吃醋的人。

而且,她这样想,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

“一定要今天吗?改天不行?”

姜时愿抽回思绪,转头看着骤然闯进来的蒋星灼。

“择日不如撞日,我在京中待不了多久,保不准明天我就离京了。”

姜时愿一迟疑,蒋星灼已经死皮赖脸地坐了下来。

凳子都坐热了,他才恍然想起,歪着头问裴彻:“太傅大人不会介意吧?”

“嗯,蒋小将军难得回京一次,愿儿理应招待一二。”裴彻波澜不变,风轻云淡,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异常。

姜时愿松了口气,看吧,是她想多了,定是公务太繁杂惹他不快了。

“那我坐下咯。”蒋星灼笑道,好像他刚才一直站着似的。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裴彻云淡风轻,蒋星灼笑容满脸,却同时一言不发。

姜时愿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只觉桌上的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姜时愿想着,蒋星灼是客,自己和裴彻是东道主,不好太冷落,于是主动寒暄起来。

“蒋叔叔和静姨身体还好吗?”

姜时愿一开腔,蒋星灼立即应声回道:“我爹还是老样子,我娘越发威猛了,一根棒子可以撵我十里地。”

姜时愿被逗笑,想起小时候蒋星灼被蒋夫人追着打,一边跑一边回头,见着蒋夫人跑得气喘不过来,还会倒回去扶一把。

扶是孝顺,但跑是本能,扶完,蒋夫人棍子抬起来,他又跑了。

“我记得小时候,每次我娘打我的时候,你娘也不劝,还给我娘端茶递水,让我娘歇好了再接着打。”蒋星灼一点不怕糗,自己揭自己的短。

“你爹也是,自己看热闹就算了,还怕你看不着,把你抱上墙头,你们全家人齐齐整整地,都在那看我的笑话。”

姜时愿也勾起了许多童年的回忆,脸上笑盈盈的,和蒋星灼说起了许多旧事,毕竟,能谈及爹娘旧事的也没几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