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尤尤有点卡壳,不知该怎么介绍姜久生。肯定不是男朋友,但追求者又绝对不算一个正式的身份。
岑尤尤在两道目光的注视下,继续道:“他是我的朋友,到家里来做客。”
甄经理微笑着说:“怎么好让客人帮忙拿东西,还是我把礼品送上去吧。那辆车还没开走,姜先生应该有事要忙。”
姜久生说:“我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
他说着,回过头对目光忐忑望向楼梯间的司机说:“你走吧。”
司机如蒙大赦,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豪车绝尘而去。
姜久生幽深的目光随着豪车的离去,渐渐恢复温柔,转过头的时候,已经戴起逼真的假面具,对着甄经理伸出手:“我不是一般的客人,我其实是尤尤的男朋友……”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在楼梯间里形成回音,一贯优雅的郝伊人女士脸色铁青地站在感应灯下,凝滞的眼珠泛起一圈圈红色的光芒。
这是活死人污染源狂躁时的面部特征,她的身体也出现异化,手指指甲飞速长到三十厘米,在灯光照耀下泛着令人胆寒的银光。
如此利器,轻轻一割就能把楼梯栏杆像是嫩豆腐一样切得稀碎。
在场三人,以及眼疾手快扶住老婆的岑峰皆是面不改色。
郝伊人一直模拟活人呼吸的样子,但她不用呼吸,故而并不受肺活量的限制,惊怒尖叫之后,无需停顿换气,便可指着姜久生一叠声骂道:“小兔崽子胡说什么,乖宝是你妹妹!你不能做她男朋友那是乱/伦,这本书要被锁的。”
……
十分钟后,郝伊人送走甄树,关上房门,回到客厅里,对岑尤尤说:“102的改装已经完成,房子晾段时间他就会搬过来,到时候大家就是邻居了。不管他是否邀请我们暖居,我们都得备些礼品送过去。先前咱们房子维修,多亏他一直盯着。”
岑尤尤茫然,“我也要去吗?”
“你有空的话,跟妈妈一起过去,人多热闹。”
“哦,”岑尤尤点头答应下来。
沙发下陷,郝伊人已经在她旁边坐下来,沉默一会儿,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追求新潮,但不是什么都能拿来开玩笑的。”
姜久生坐在母女俩对面,甄树告辞之后,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岑尤尤,此刻出声道:“郝女士,我想你弄错了!我和尤尤并无血缘关系,整件事情是个误会……”
郝伊人说:“我知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尤尤就算没有血缘关系,那你也是我生的。你俩在一个户口本上,同样算是乱/伦。”
姜久生一愣,说道:“这不对,合法夫妻和乱/伦毫无关系。”
郝伊人差点不顾形象直接跳起来,提高声音问:“怎么就合法夫妻了?这哪跟哪啊!”
姜久生面带温柔的笑容,提取关键词道:“你刚刚说,我和尤尤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没有血缘关系的适龄男女,只能登记为夫妻。”
“胡说八道,”郝伊人气得半死,拍着桌子说道:“我今天询问过户籍处的工作人员,已经得到确切回复。咱家的情况,可以登记一个收养关系,你和尤尤在户口本上只能是哥哥和妹妹,兄妹是什么意思,你懂吗?!明天咱们就去办手续,乱七八糟的话你就不要说了。”
姜久生说:“我不同意,尤尤也不会同意的。”
岑尤尤说:“我同意啊。”
姜久生一噎:“……尤尤,你明明知道一切都是误会,我有追求你的权利。”
岑尤尤理所当然道:“你有追求任何人的权利。”
“那你为什么同意?”
“因为我决定拒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