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护卫同样力竭,“符箓都用空了。”
若是寻常妖物倒也没有这般难对付,可他们遭魇息侵蚀,早已并非是妖,而?是半魔半妖,收服起来便棘手得多。
“守不住也要守,难道纵它们下山噬人血肉?”说话间又甩出?几张符箓,这回妖潮却被撕出?一个大洞,仿佛比方才好?对付多了。
季无月蹙眉,不知何故,妖潮中的魔气?明显淡了许多。
妖潮外,傅窈正以血绘符,符箓在半空中放大,打向妖潮时,与血线接触的魇息顷刻灰飞烟灭。
但这一切季无月无从得见,直到傅窈的声音响起:“锁妖大阵出?了问?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想给我支走自己独自应对,可你?要是应对不了呢?”傅窈一见他就?想到昨夜他那副无情?面孔,气?不打一处道:“季无月,你?自负也要有个限度!”
“回去。”玄衣少年绷紧下颌,“即刻下山。”
他就?知道一旦让她知晓,这姑娘定然不愿走,所以才出?此下策刻意逼她走。
即便是眼下,他也没打算改变主意。
“昨夜不是说清了,你?我早就?两不相干,你?就?这么喜欢腆颜相缠?”
“你?说什么?”
讥诮的话如刺落入耳中,傅窈一字一句问他:“你胆敢再说一遍?”
她的灵台钝痛不断,经脉中魔气?隐现?。
少年怔仲一瞬,继续抬眼道:“我说,我们两不”
“你?的眼睛……”话还未说完便被她截住,傅窈顿时失声,自己分明在他左边,他的眸光却始终偏倚三分。
指尖碰到他的面颊,她捧起季无月的脸察看他的眼睛,到现?在她才看清
那双素日里嬉笑怒骂皆能泛起涟漪的眸子,如今蒙了一层阴翳的雾,原来他的眼睛伤得这么严重?,他却连这个都瞒着自己。
谁知这人像被灼伤般偏头,忽然朝虚空厉喝:“仙君还要看戏到几时?还不快将你?这徒弟带走。”
“我不走,既然你?我毫无干系了,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灵台钝痛更甚,但傅窈没管,眼下最紧要的是对付这些妖,于是又起一血符,直至妖潮魔气?淡化?至消失。
失了魔气?附着的妖物终成强弩之末。
众人松一口气?时,虬结的藤妖突然暴起,少女躲避不及,下一刻被冷香裹挟入怀。
“不是两不相干吗,你?还管我的死活做什么。”傅窈去掰他紧扣腰际的指节,后者?岿然不动,兀自抿唇不吭声。
那头摇光三人也没闲着,虽也费了些功夫,但好?在是将妖潮解决了。
锁妖大阵重?置,但笼罩着季府的逆行阵还未消失,解开逆行阵需找到阵眼,逆行阵以后山为基,阵眼就?定然在方圆之间。
后山很大,几人便分散去寻。
“松手。”傅窈挣了挣,被扣住的指缝纹丝不动,反被少年握得更紧了。
“是谁说当?初不过一时兴起,自此两不相干,又是谁说对我厌了腻了烦了,既如此你?还在贴着我做什么。”
“没厌。”
他又重?复了一遍:“没厌,不腻,更不会烦……”
顿了顿,少年乖觉道:“我错了。”
傅窈转身质问?:“你?连同心结都烧了还说”
未尽的话被裹进他的怀抱里?,“烧掉的是假的,障眼法。”
傅窈挣开怀抱,他这回叫她这样伤心,她打定主意不会让他轻飘飘揭过,“你?叫我信你?,可你?却不信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同我说。”
“……我怕你?受伤。”季无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