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脚乱地安抚,拍她的后心,像哄孩子一样。

“是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我知错了。”

不准哭了,哭得他的心都疼了。

他想解释自己并不知仆从苛待,青鬼那次自己也随时准备出手护她,不叫她和沈澈安往来是他妒火中烧却不自知。

可伤害已然造成,纵季无?月再解释撇清又有何意义,她的委屈始终是为他所就。他只能告诉阿窈,告诉阿窈他看到了她的委屈与难过,日后用实际付出去补偿她。

人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人默默忍受的时候不觉苦,一旦难过被看到,有人来哄你时,从前?都能忍下?来的委屈便如决堤江水般宣泄出来。

傅窈此刻就是这?般,季无?月不仅没?给人哄好,反倒让她泪水流地更多。

“说?什么七年生疏。”

她控诉:“哪怕知道?我受伤流落他处,你找到我时不还?是在刻薄待我吗?”

“阿窈……”

“不准再这?样唤我。”她用力推搡,像个小兽去抵抗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事物,却被人箍在怀里越拥越紧。

傅窈索性?不挣扎了,只用口中的话去捅他的心窝子,“季无?月,我讨厌你你明白吗,我再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再也不会喜欢你。”

“为何厌憎我。”少年嘴里发苦,“从前?的事,我都会弥补,阿窈答应过我,哪怕恢复了记忆,也会喜欢我。”

可从前?的伤害哪是那么简单就能一笔勾销,让人毫无?芥蒂呢。

“你真想知道??”

她字字淬着寒意,“我讨厌你高高在上的神气样子,讨厌你肆意威胁讥讽我的腔调,讨厌你的声音,讨厌你的脸,讨厌你眼下?的痣,讨厌你身上的气息,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一切我都讨厌!”

“季无?月,这?世上没?有比你再让我讨厌的人了,唔”

“轰隆隆”

窗外惊雷炸响时,未尽的刻薄话被封进滚烫唇齿。

少年单手扣住她后颈,暴雨拍窗声里溢出几息唇舌交缠的水声。

少女睁大了眸子,她口中讨厌的气息正将她裹得透不过气。绵密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冷香寸寸侵入,凶悍到让人有些?害怕。

须臾,又变得温柔起来。

傅窈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身子一点?点?下?滑,膝弯发软即将触地,又骤然腾空,她被他托着腿弯抱坐在了手臂上。

唇舌缱绻地纠缠,一吻终了,季无?月还?不知廉耻地逼问:“讨厌我为何我一亲就腿软?一碰就脸红?”

少女不答,她被吻地喘不过气,自然没?功夫应他。

季无?月闷声:“阿窈明明是喜欢的。”

和他一样口是心非。

傅窈刚顺过气来,又被他恬不知耻的话气得笑?出声, ろんぶん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欺负我还?是喜欢你三番五次想要我的命?我就是喜欢沈澈安也不会喜欢你!”

揽在腰间?手骤然扣紧,这?话一出口便打?翻了醋坛子。

季无?月心中妒火中烧,烧得他心肝肺都隐隐作痛,可又难过极了,她怎能这?样快就翻脸不认人,怎能句句都扎进他的心里。

“阿窈如何怨我憎我都好,只不能舍弃我,不能看不见我。”他低着头颅,卑微地祈求着心爱姑娘的原谅。

雨声中刀刃争鸣声响起,他竟抽出寒玉刀,将其送到了少女手心。

“旁的我认,只一点?,我当真没?做过害阿窈性?命之事,阿窈若怨,那便还?回来。”

“你做什么。”傅窈拼命想抽回手,却被他紧攥着手拽到怀里,纵使刀刃扎进皮肉也不肯松手。

直到傅窈听到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