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蒲先生压根就?没?想?让他们便宜得了阴泉,千机线没?拿成,又?要来参加这劳什子仙擂,这考验真是一关又?一关。

见楚云渺似在犹豫,傅窈劝:“我们横渡烟波,又?险些在海上丧命才到了这,那就?断没?有对着仙洲琼楼却步的?道理。”

楚云渺欣慰一笑,“师妹如今心性?越发坚韧了。”

她倒不是犹豫退缩与否,是觉得此事疑点重重,三百年不曾开启的?仙擂骤然重启,在一点风声都没?放出的?情形下?却引了这般多人来,她怕此行有诈。

眼前人潮攒动?,远处仙阶浩渺,此情此景不似人间,倒像置身梦中。

但傅窈说的?在理,开弓没?有回头箭,于?是点点头。

据习通所言,仙擂共有三关要闯。

其一,赌机缘;

其二?,守擂台;

其三,问道心。

“但闯三关前,需得先去蓬莱镜前验明?资质与正身,免得有妖邪进了蓬莱。”习通领着几人往岛内走,“我与好友正要去验资质,不若一起?”

*

蓬莱岛内是熙攘市井,两旁酒肆林立,烟火气和凡尘地界并无差别。

习通正领着几人穿过人群去寻他那好友。

“卖字画,卖字画,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位雅士,可看上哪幅画了?”

街旁,一青年人正吆喝,摊前支了许多幅水墨画与字帖,青年其貌不扬,却气质萧然。

“怎么卖?”旁人问。

“分文不取。”青年掸了掸袖口,“只?需一桩您亲眼所见的?奇谭。”

见那人疑惑,青年解释:“客人既是蓬莱岛民,定见过不少奇事,不如说说昨日西市当铺掌柜被蓬莱镜一照,为何突然能口吐莲花?我这字画你随意?取一张去,不收你钱。”

说着,他从摊前抽出张纸,狼毫蘸取墨汁侧耳倾听?。

“蒲生!”

习通拽住青年洗得发白的?袖口,急吼吼喊:“别写了,快随我去蓬莱镜前验资质。”

唤作蒲生的?青年写完最后一笔,方?以?笔杆挑起垂落的?额发,“不急,今辰还遗落了条趣闻没?记。”

青年笔杆不停,“说是一叶小舟载着三个浑身湿透的?人,被浪拍上了岸。”

傅窈扯了扯嘴角,不正是他们三人吗。

“这就?是你那好友?”

习通尴尬一笑,“他是个塾师,闲时最爱写些志怪话本,旁人来蓬莱求仙问道,他倒好,只?为来搜集奇闻。”

青年将狼毫搁到一边,满意?地数了数堆叠的?纸张,“蓬莱与世隔绝,三十年才开一次,我自是要抓住机会多记下?些蓬莱奇闻,更别说这几日三教九流都有,大江南北的?鬼怪事尽被我搜入囊中。”

他抬头看向陌生的?三人,“几位可有趣闻相?赠?趣闻换字画。”

“少罗嗦了,先去蓬莱镜那。”

习通拽起青年衣袖就?要走,后者不动?如山,聊赖问:“你真想?成仙?”

“你不想??”习通反问。

青年摇头,“蒲生不过一爱编绮丽传说的?凡夫俗子,无意?长生更无意?问道,你自去就?是了。”

“今日掌镜之人是玄女。”

习通话音刚落,青年笔尖倏地顿住,他耳尖漫上薄红,匆匆收了摊着慌起身,“……不早说。”

习通:“……”

一行人马不停蹄上路, ろんぶん 傅窈偷摸问习通,“玄女是谁啊?”

一搬出来竟然能让石头开花。

“也是蓬莱仙人,玄女最擅疗愈之法,擂台对决时时常能看到她医治伤者。”习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