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坊大堂,楚云渺、沈澈安、孔行舟正被迫坐在席上观戏。
其实季无月早先就提醒过她小心孔行舟,但一见楚云渺出了江家?,他便自发跟了上来?。
他们本想?直接去二楼寻傅窈季无月,但二楼机关?重重,若无引路人,常人难以找到坊主所在。尚未想?出对策,他们便被另外两人拉到了看客的桌旁。
拉住他们的人,是几人初到夜城在街头?撞见过的,张李二位员外。
“呦,孔老弟,这几位是孔老弟的朋友吧?快一起坐下?来?,听一听极乐坊的新戏。”张老爷看见孔行舟,热切招手。
李员外素来?与他不对付,此?刻见他抢着?拉拢人,更是吹胡子瞪眼:“若不是这新戏难得一见, ろんぶん 我才不会?跟你这个老匹夫坐一桌。孔老弟也是,怎么会?结交你这冥顽不灵的老家?伙。”
见两人又有争吵的趋势,楚云渺趁机打?断:“敢问二位员外,可知如何才能见到坊主?”
李员外啜了口茶:“没有请柬是见不到的,不如坐下?来?好好欣赏今日的戏吧。”
“李老爷说得在理。”孔行舟自顾自地?斟茶,折扇一收,深表赞同。
楚云渺皱眉,再次扫向戏台,只见白袍女伶们纷纷拔剑,两两剑锋相对。
“这是什么戏?”她问道。
“一对有情?人互相屠戮。”张员外吐出口中瓜子壳,慢悠悠道出戏文的名字“血鸳鸯。”
戏文古怪,名字更是离奇。
楚云渺蹙眉,仍思虑着?该如何帮到季无月,但久久不见二楼传来?打?斗声响,应是无大碍吧。
“孔公子交友广泛,二位员外是如何结识他的?”
沈澈安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张老爷一愣,搔了搔鬓角:“这个嘛,老夫还真不记得了。老匹夫,你还记得吗?”
“你都不记得,我又怎会?记得。”李员外放下?茶盏,若有所思地?掂了掂腰间的香囊,“只记得初见孔老弟时,他赠我这安神的香囊,我这头?风的毛病竟再没犯过。”
孔行舟抿了口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季兄和妹妹下?来?了。”
他虚视前方长阶上走下?来?的两人,不紧不慢提醒。
“季兄,东西拿得可还顺手。”直到二人走到身前,孔行舟幽幽开口。
他这般语气,季无月便知他们不会轻易走了,语调微扬道:“怎么,坊主想?反悔?晚了。”
他这话便是径直与孔行舟摊牌了。
早在花舟季无月便察觉,孔行舟就是背后的极乐坊坊主,只是不知这二人,究竟谁是谁的傀儡。
少年话一出口,楚云渺沈澈安眼神剑一般射向悠哉的那人。
孔行舟居然会?是极乐坊坊主,原来?那幕后之人,从他们初入夜城便蛰伏在他们身边。
亏得他们几人还一度帮他寻江罗,原来?戕害江罗的,即使孔行舟本人。
后者被识破微微讶然,又折扇微摇,“我说了,今日你们走不出这里。”
他掌心在空中虚握,藏于少年芥子囊里的银蚕便径直被出现?在孔行舟掌心。
“季兄还不知道吧,这东西认主,我以心头?血喂食多年,岂会?轻易被你夺了去。”
他话音刚落,大门轰然闭上。
季无月指尖探向剑柄,正要向前方同样的玄色人影挥去,后者却连退数十步,直退到戏台落定?,折扇一指道:“别急,你们的对手不是我,是他们。”
楚云渺的符纸刚燃起金光,就见周遭看客齐齐站起身,面色青白,将几人团团围住。
他们的手上,不知何时全都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