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东西。

她很想侧过身子背对?他,可动不了,于是闭上了眼?睛,以示反抗。

“说话?,哑巴了?”季无月端起药碗,没好气问。

还真是成哑巴了。

傅窈从?鼻腔轻哼一声,又冲他眨巴了下眼?睛。

季无月愣住,接着迅速垂下眼?,掩去眼?底自责之意。

原来无人操纵的傀儡,便是这般不能动也不能发声的模样。

怪他。

他将药碗搁下,又扶起榻上人,让其靠在自己臂弯里,手持汤匙,一勺一勺喂给少女。

纵使她皱眉,也不得不喝了。

“还是这样听话?。”他调侃。

傅窈听了便不乐意了,她抿住唇,故意以舌尖抵住汤匙,不让它再进半寸。

褐色药汁从?她下颌淌下,又被少年及时?接住,滴答了他满手。

她是在故意恶心他。

“苦是吗。”

季无月神色未变,他用另一只干净的手锴去她嘴角的药汁,又用帕子将双手擦干,见碗底就?剩小半,反倒心情很好地微勾唇畔,将碗一搁,指着托盘一侧的果脯问她,“想吃哪个?”

怎么还问。

傅窈瞪他,他明知自己说不了话?的。

“想吃杏脯就?眨一下眼?,想吃桃脯就?眨两次。”他为她制定了一个规则。

想吃桃脯。

她眨了两次眼?。

“那?便吃杏脯吧。”季无月伸手拿了杏脯喂到少女嘴边,就?差把“故意”这两个字写在脸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没作犹豫就?咬了杏脯进口,果肉的酸甜口感?在口中绽开。

少女腮帮子微鼓,一边嚼,一边朝那?人递眼?刀。

“食盒里还有蜜水。”季无月见她吃得满足,又道?。

我要?喝!

傅窈顿住咀嚼,抬头示意他快拿蜜水来。

“桂花饮还是酸梅汤?”他又故技重施,施施然道?:“想喝桂花饮就?眨一次眼?,想喝酸梅汤就?眨两次。”

又来这一套。

傅窈心中暗自思量,她要?是眨一次眼?,季无月一定会给她酸梅汤;要?是眨两次眼?,他则会给她桂花饮。

反正无论她怎么选,他都不会如?她所愿。

既然如?此?,那?她便反着来。

少女眸内划过狡黠,十?分乖巧地只眨了一次眼?。

快给她酸梅汤吧,她想。

然而?,这次季无月依旧没有让她如?愿以偿。

他捞出食盒里的桂花饮,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原来阿窈想喝桂花饮。”

傅窈气得侧过头去,他分明就?是在诚心作弄她!

季无月端起桂花饮递到她嘴边,她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侧过头来作势要?喝。待他将碗递到自己嘴边时?,她猛地一口咬在他的虎口处。

她这一口咬得可不轻。

少年撤回手,虎口处赫然是一排清晰的牙印子。

季无月气笑。

前段日子他还说她是属狗的, ろんぶん 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撤开手时桂花饮倾洒了少年一身,玄色衣袍被洇出大片的深色。

季无月几不可察地叹息,“我去换身衣服,随后就?来。”

谁要?你来。

傅窈腹诽,她巴不得他赶紧走。

……

不知过了多久,季无月仍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