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季无月接,“一些异端邪修会?用。”
他似乎对此颇为了解, 介绍起那些人?骨法器的由来如数家?珍般, “以黑狗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 再烙以密文?,辟邪也招邪,全看施术者?如何用了。”
“邪修用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傅窈缩了缩脖子。
闻言季无月一顿,偏头注视着她?,面具下眸子微眯,“自然是因为”他幽幽道:“我也是邪修啊。”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同周遭环境相融,倒真有几分森然的意味,傅窈不禁往后退了半步。
“这也能唬到你?”少年语气揶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想?到系统提醒自己的那番话,她?便没作声。
偌大的黑市,要寻一物?并不容易。
四人?各自问了许多摊位,没人?听过千机线是何物?。
很快走到这条街的尽头,尽头没有卖东西?的摊位,只靠墙坐着个乞丐,蓑衣披身,垂着首似是寐着了。
“十两银子。”乞丐突然睁眼,“我告诉你们千机线在哪。”
他是这里的“包打听”,凡是流入黑市的东西?,没有他不知道的线索。他观察这几人?许久了,从他们一进来就开始。
既来黑市季无月早就备足了银钱,他欠身将银子往乞丐面前一搁,问道:“在哪儿?”
“在刀爷那。”
“刀爷是谁?”
乞丐头也不抬,“几位不是本地人?吧,这黑市的头儿,刀爷的名头没听过?不过我劝你们知难而?退,那批货已经卖出去了,凡是要打听刀爷手里卖出的货的, ろんぶん 没几个能全须全尾回来的”
黑市有个规矩,凡是流经黑市的东西?,不问来路,不问去所。
更何况是刀爷手里的货。
“劳驾。”又一锭银子往他面前一搁,少年声音不容置喙,“带我们去找他。”
乞丐顿住,忙将银子往怀里揣,接着跃起身来,“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出来时要是缺胳膊少腿的,可千万别赖到我头上。”
那个刀爷这么可怕啊,傅窈咂舌。
分明已经是这条街尽头,不知道乞丐按了哪处的机关,墙壁一开一合,又是另一番天地。
街道变甬道,绕过甬道,面前横了一扇门。
“去吧去吧,刀爷就在里头。”他可不想?怵刀爷的眉头,乞丐摆摆手,腰一猫就没了踪影。
几人?进到里头,赫然是一座大殿,大殿上阔马金刀坐了个人?。
独眼刀疤脸,那应就是乞丐口中的刀爷了。
他知道几人?的意图,开门见?山道:“包打听说,你们要来问千机线的下落?”
“是。”季无月答。
“你们难道不知,擅自打听货物?的去处是犯了黑市的规矩吗?”刀疤脸打量着几人?,心中嗤之以鼻,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罢了。
“自然知晓。”季无月颔首。
“那便哪来的滚回哪去吧,念在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份上,刀爷我破例给你们次机会?。”刀疤脸躺下去。
“若我非要知道不可呢。”少年敛眉,语调微扬。
刀疤脸豁然而?起,提起一旁立着的长刀,直奔少年面门劈去。
他来势汹汹,季无月反应也快,剑柄一横,与长刀相触发?出“铮”的一声,接着手腕翻转,便借着巧劲卸去了来者?的力道。
他甚至都未拔剑。
“一上来便偷袭,鼎鼎有名的刀爷就是这般蝇营狗苟,见?不得光的作风!”傅窈叱道。
刀疤脸眉头一竖,她?要说他凶残酷虐他也认了,因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