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低着?头退出去,门扉刚一合上,那女人便快步走上前,不及他反应, 一把?贴住了他的手, 又有意将身子往其肩头撞。
季无月怵了一跳, ろんぶん 接连退开几步, 道:“娘娘这?是何意?”
莫非宸妃当真与那使君有过旧情。
女人见?他时至今日还?在躲着?自?己, 眼中含了泪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怨我?”
八年前,月夷战败于大晏, 为保全月夷,父王欲遣长姐前往大晏和亲以表求和休战之意。
长姐性烈,为拒和亲数次以死相逼,短短几日便憔悴得不成人样。
她二人自?小丧母,长姐便如同母亲一般处处呵护照料她,故而,她才不忍见?长姐受苦,要替她去和亲,撇下同自?己的青梅竹马。
离开故土后,她才知与心爱之人分别之苦,日日忧思,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再与心爱之人相见?,没想到今日竟又和眼前人相逢。
“那些往事就让它过去,莫要再怨我。”女人上前几步,诉衷肠道:“你?我好不容易相逢,就珍惜此刻,好不好。”
她伸手去摘他的面具,去被季无月偏过头躲闪开,“已经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娘娘自?重。”他漠然?。
女人脸色酡红,语气有些急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在怨我擅自?抛下你?替长姐和亲。”
又步步紧逼道:“别这?样对我,难道你?对我半点旧情都没有吗?”
说话间,门扉传来一声闷响,女人倏地噤声。
“我的球。”稚童声音传来,不一会儿,又远去了。
她松了口?气,是年幼贪玩的云织郡主。
“可?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接着?道,目光也逐渐迷离。
“你?说你?对我旧情难忘。”季无月讥道:“可?你?怎么就没发觉,我不是他呢。”
季无月并非和傅窈一般被幻妖拉入境中,而是在发觉傅窈等人不见?后,主动以身入境,取代了原本的月夷使君。
此境为幻妖的记忆,境中人也并无自?主神智,是以,没有人发觉月夷使君换了个人,对其他人而言,只要这?个人存在便够了。
仿佛听?到费解的话语,宸妃的表情刹那僵住,又很快恢复原状,忽视了方才季无月说的那句话,继续向?她的“心上人”诉说衷肠。
果然?如此。
既为记忆,则此境中人并无神智,只会循照既有的轨迹做出行动,无论季无月如何说如何做,既定的轨迹都不会改变。
本该发生的,一定会再次上演。
正如此刻,季无月只觉周身燥热,扫了眼殿内青烟袅袅的炉子,登时觉出是那香的问题。
“我怕你?不肯,便用了助兴的香。”女人身子柔弱无骨,眼看?就要往他身上倒。
当机立断的,季无月一个手刀劈下去,宸妃软绵绵倒下。
他又拿起茶盏,忙走几步上前熄了香炉,做完这?一切后方觉呼吸紊乱得厉害。
那催情香的药劲来的迅猛,此时出去定不是办法。
他的步伐有些踉跄,索性倚在墙边席地而坐。
傅窈是在云织小郡主的指路下寻到藏翠阁的。
推门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昏暗角落里?,少年支着?腿倚在墙边,微微仰头,胸口?剧烈起伏。
另一边则倒了个素衫女人。
“别过来。”季无月看?了眼傅窈,低喝道。
“别掌灯。”殿内光线昏暗,她转身要去点上蜡烛,又被他喝止。
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