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推开窗向外探, 月华如?练, 一轮圆月高挂天幕, 今晚又?是个满月夜啊。
少女蹙额,不知怎的,突然有股不安的预感。她想起季无月是不是说过, 满月夜正是精怪们最猖獗的时候。
别自己吓自己,净真哪有那么快恢复。
傅窈如?是宽慰自己, 正要上床入睡, 一个侧身,正和净真打了个照面!
他不知是何时出现在房内的,或是悄无声息在一旁看上许久了。
和以往的温和面容不同?, 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好似是在看着傅窈,又?好似完全把她当作一个容器,透过她, 看向已铸好新的身体的芝芝。
“你?还在妄想用我复活芝芝?”傅窈怒目相视, “收手吧,你?不会再得手的。”
净真置若罔闻, 倏地瞬移至窗边, 对着那捧兰花道:“我的母亲也最是喜兰。”
?
傅窈不明白他这是想干什么, 正要传讯与季无月时,他又?道:“她是月夷族来?我朝和亲的王女,端庄高洁, 最得父亲衷爱。”接着不管傅窈想不想听,自顾自诉说道:“你?可?知她是怎么死?的?”
“月夷族出使我朝时,与使节通奸。”他自嘲地笑,“让皇帝颜面扫地, ろんぶん 她的下场自然是被?赐死?,可?这一切都是万贵妃她构陷所致,母亲他绝无可?能做出此事!”
传讯戒泛着光,傅窈后?退几步,“你?说这些是做什么。”
净真呵呵轻笑,扯下一片素白花瓣,花瓣慢悠悠飘落,还没落地,她的视线便?逐渐模糊起来?……
又?是幻术啊,失去意识前她想,季无月应当听到了吧……
*
临光元年,五月。
边关告捷,永安帝大悦,于内廷搭起了舞榭歌台,邀百官共赴宴席。
率军大破敌军的是万将军,万妃的兄长。永安帝高兴,当日便?升万妃为贵妃。
月上柳梢,教坊司舞女终于跳完最后?一曲。
雕梁画栋间,处处是为照明悬挂着流苏灯笼,灯光照在红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三两臣子?喝得烂醉如?泥,由?宫人搀扶行路,洒扫的宫女忙碌不停,疾步穿梭在宫墙间,直至永安帝揽着贵妃起驾回宫,这场宴饮才堪堪收场。
此时宜春院内,一行身段婀娜的女人正要各自回屋歇息,她们都是刚献完舞的教坊司歌舞伎。
阿翘和闻溪也是其中一员。
“阿翘,你?方才跳的可?真好。”闻溪钻进阿翘屋内,在这教坊司内属她们两个关系最好,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你?模样生得好,舞跳得也出彩。”闻溪眼里闪着光,真心?实意道:“你?说,你?会不会有一天有幸被?陛下看入眼,进宫当妃子?啊,这样便?再也不用在这里熬日子?了。”
接着又?黯然道:“可?惜陛下偏宠宸妃,还有一个靠兄长的功劳在后?宫横行的万贵妃,阿翘你?还是不要被?陛下看中了,就?算入了宫也会不好过的。”
闻溪叽叽喳喳说了好多话,却不见阿翘回应,往日里,阿翘从不会不理她的。
“阿翘,你?怎么不说话?”她关切道,“是不是今日太累了,怎么脸色也不太好啊。”
“啊,是太累了,我想歇息了。”阿翘终于开口。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啊。”
门扉被?掩上,傅窈才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幻境和以往都不同?,她居然直接替代了幻境中的人,成为了教坊司的舞女,阿翘。
她跑到铜镜前,镜中俨然是另一张面孔。
若是细看,眉目间倒与傅窈原本的样子?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