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你怎么来了?”
“学生要状告一人。”
“状告何人?”
“状告临县县令何余搜刮民脂民膏,贪污受贿,逼死良家!”
县太爷被府城的钦差大人摘了官帽了。
这是临县百姓今年过年期间最大的话题。
“钦差大人英明啊,府城的官差从这何狗官家里搜出了一堆金银珠宝,他可是才来了一年不到啊。”
“听说还有人想把闺女送狗官做妾呢,那闺女刚烈吊死了。”
“可惜了,不过,有这样的父母,也是可怜。”
赵家村,赵老头张氏也加入到了村长父母骂儿子儿媳的行列。
整个年前,赵家没有一丝喜意。
赵丰年一家,也是这个时候回到了赵家村。
老四一家跟长孙回来了,赵老头张氏心里很是欣慰,只是一想到赵老二,想到两个孙女,一个死无全尸,一个被泥水泡的面目全非,两个老人瞬间又红了眼眶。
张氏抱着赵丰年赵大胖哭着心肝肉,像是要把所有对青青翠翠的爱都发泄到两个孙子身上。
怕老人家触景生情,陈莲来赵家村见巧娘赵丰年的时候,都没带两个女儿,然后提起了赵老头跟张氏去县城找三儿子赵来喜的事。
“娘也是怕了,经历了这么一遭,以前很多看不开的事也就看开了,人老了,可不就希望儿女都在身边,只可惜,他们不愿见到赵来喜王小红,赵来喜王小红如今人人喊骂也不敢回村,而赵来庆自打在县城娶了妻就再不愿回村了,只能叫他们白跑了一趟了。”
巧娘叹了口气,“赵来喜王三娘今后怕是不好过了,他们自作自受,我们不管,只是,赵来庆,他跟你和离,也是他自个儿没这个福气,你可要想开些。”
陈莲笑了,“可不是,是他没福气,我就是这般想的,我还得感激他,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了,当然,最应该感谢的自然是咱们宝儿。”
陈莲说完,又转向赵丰年,“说来,府城里,一切可好?”
赵丰年点点头,“放心吧,伯娘,一切安好。”
陈莲再次笑了,“好就好,纺织厂前面停工了好些日子,这些日子紧赶慢赶,倒是出了几匹新鲜的花样,我这次给你们拉了一车过来,你们送人也好,自己裁衣也罢,总归过年了,都换上新的,讨个好兆头。”
“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只是布料就算了,做什么给他做这么多袍子,他如今个头窜得厉害,做多了穿不下白废了你功夫。”
“可不是我做的,我只打了个样,是阿玉阿珠的手艺。”说起两个女儿,陈莲一脸的骄傲,“不是我说,我家阿珠阿玉女红这方面,可是比我这个做娘的强多了。”
巧娘也夸,“阿珠阿玉是能干,手巧着哩!”
“我本来还想这两年给阿珠阿玉留意好人家,如今经了这么一遭,我真是舍不得俩孩子,这些日子倒觉得小云爹娘说的不错,慢慢找,找不大就招赘,还能委屈了孩子不成?”
“是这个理!”
过完年,赵丰年一家就准备回府城了,赵大胖依旧跟着一起。
张氏这几日心里才恢复一些,见两个孙子都要离开,一时间拉着两人的手,就是不肯松手。
赵老头安抚了半天也不成。
赵丰年无奈,回抱着张氏,说了几句话,张氏这才擦擦眼泪,放他们离开了。
赵二胖在后头不满。
“都是孙子,就没瞧见我奶这样舍不得我的。”
却被王三娘拍了一巴掌,“你整天在村子里招猫逗狗,看见你都嫌烦,还舍不得呢!”
“反正你们都是偏心,哼!”
“嘿,你还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