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尺无奈,自然是方才那话听着就不对劲啊。

出门在外,尽量少惹是生非,尤其是前面看起来非富即贵的,别到时候找他们麻烦耽误了生意就不好了。

见状,柳小尺走上前,跟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侍卫抱拳道歉,“抱歉,我这兄弟口没遮拦,还望见谅,我们并无坏心,只是去府城送货的村民。”

那侍卫看了眼他身后的身材魁梧的柳大尺,面露怀疑。

“这是我哥哥,他自小就比别人壮,我们是赵家村的运输队,这一带都知道,兄台不放心也可以问问其他人。”

这时旁边看热闹的人立马就替他们说话了。

那侍卫又瞪了眼刚才说话的人,这才作罢,前去跟管事回话。

“......送货的村民,说是赵家村运输队的。”

傅青云正在车厢中假寐,闻言便问,“哪个赵家村?”

“回老爷的话,是临县底下的一个村子,据说每隔几日都会往返府城送货。”

傅青云没想到竟然这就遇到了,笑着摇摇头,“去问问,他们东家是不是叫赵丰年赵秀才,送的可是丰收油。”

那侍卫有些惊讶,当即又朝队伍后方走去。

不多时侍卫回到前头,手上还提了一个大瓦罐,“回老爷,他们东家正是叫那个名儿,见我问起丰收油,说既然是他们东家认识的人,便送一罐油给老爷尝尝鲜。”

傅青云再次笑了,“真不愧是他。”

侍卫看了看林管家,正要问这油怎么处理,便听马车里的人说道,“把油留下吧,回头送到厨房里,咱们也尝尝这寓意丰收的好油。”

林管家笑了,“是。”

这边小插曲过去。

上河村跟下河村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找到了赵丰年。

“两村本来就出自同宗,如今愿意摒弃前嫌,将来才能越来越好,两位王叔能想通并劝动村民,实在是大义。”

两边村长本来还有些别扭,听完赵丰年的话,瞬间就觉得自己是村里的大功臣了。

“我想说的办法,是养鱼。”

“养鱼?”两村村长对视一眼,都是一脸茫然。

“上河村跟下河村本就就位置优越,河水落差小,河面宽阔平坦,水量充沛,只要下河村愿意把此前围的田地恢复回去,那一片就是个天然的渔场,两村合力发展鱼业,大有可为。”

两位王村长都有些为难。

“小赵秀才怕是不知,那鱼生长都在水里,自生自灭的东西,抓多了就没了,又不是养多少就有多少,如何能长久做下去呢?”

“这就涉及到休养生息了,我们都知道,春天是万物繁衍的季节,这个时节我们就要休渔,鱼也可以养殖,并非是自生自灭,制作鱼粮,撒网,喂鱼,都是有讲究的,你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河边,相信比我更懂这些。”

上河村村长思考了一番,忽然说道,“村里的老人以前是做渔船上河面捞鱼的,只是倒未想过可以自己做鱼粮喂鱼。”

“倘若将那边一块河面用网围起来,那鱼就在里面,是不是就跟抓回来养在家里水盆里一样了。”下河村村长也补充了一句。

所以说,赵丰年从来不小看古人的头脑。

两村村长越发觉得可行,当即拜谢过赵丰年要回村讨论,只说等弄好了章程再请他掌眼过目。

赵丰年自是答应下来。

很快,上河村跟下河村重归于好还打算一起养鱼的事就传遍了。

大家一打听,发现这些日子两村村长经常来回赵家村,顿时就明白了,好嘛,赵秀才又当了一回点金手,这回一下子就帮了两个村子,还叫两村回归同一个祖宗了,实在是功德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