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点点头。

巧娘很高兴,衣服也不忙洗了,牵着赵丰年小手就往那边去。

大胖听完拍拍胸脯立马答应了下来,只是,等巧娘走后,他又犯起了难。

宝儿这么脆弱,怎么带他玩呢?万一又生病了呢?

倒是赵青青主动站了出来,“宝儿弟弟要跟我们一起挖野菜吗?”

赵丰年依旧点头。

都是小孩子,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就算赵丰年动作慢,谁也没嫌弃他。

“大胖,这就是你四叔家的罐子啊?”另外一个跟大胖差不多大的孩子推了推大胖,稀奇道,“看着是跟我们不一样,他可真白,我还没见过长得这么白的人呢,人也小小的瘦瘦的。”

“什么罐子!他叫赵宝儿。”

“我娘说的啊,说你们家天天煮那个苦水,给罐子喝。”

另外一个瘦点的挤了过来,“那个啊,叫药罐子,那个苦水就是药水儿,牛蛋你不懂还瞎说。”

“你才不懂呢,药水就是苦水儿!”

“那也是,我可不想喝苦水。”

“那我也不想,去年我生病的时候喝过一次,可苦可苦了。”

“小罐子真可怜,天天只能喝苦水。”

大家纷纷同情起来,一时间,看着那个拔野菜的背影,仿佛目光都多了几分慈爱。

等等?什么野菜?

“诶诶,小罐子,那是头痛花,不能拔!”

赵丰年转身朝说话的孩子看过去,几个孩子见赵丰年一手头痛花的花朵,地上只剩下头痛花的杆子直立立地杵在哪里了。

头痛花确实很难连枝一起拔下来。

赵青青不知所措,“弟弟,弟弟赶紧扔掉,这个摘了头痛的,弟弟现在头痛吗?”

赵丰年看了一眼手上的花汁,悉数扔进了水沟里,惊得里面的小鱼四处乱窜。

赵青青松了口气,其他几个小孩也都松了口气。

“昨天兰子摘了一大堆回家,被桂花奶奶拿着笤帚打呢,都追到下河村河坝那边了,太吓人了。”

“为什么摘头痛花会头痛呢?”

“谁知道呢,反正大人不让,要我说,我可不怕头疼!”

几个孩子大的十岁,小的才五六岁,就已经学会空闲的时候摘野菜帮着家里添一道菜了。

赵丰年陆陆续续摘了几根,都塞给了赵青青后就不想动了。

他这个身体确实孱弱,才活动了几下背后就出了汗,索性找了块石头,坐着盯着水沟里的动静。

这一片的野菜很快就摘完了,几个孩子商量着要去另外一块地方。

“小罐子要去吗?”

“巧婶子应该不让小罐子去吧?”

赵丰年表示要在这里等他娘,几个小孩见他两手空空,一人塞给了他几颗野菜,这才离开,赵大胖则是赶走了赵青青,很有

兄长范儿地表示要留下来保护弟弟的安全。

赵丰年眼中流露些许笑意,接受了这些善意。

大部队走后,也许是赵丰年话少,赵大胖居然开始跟他说起了自己的烦恼。

“......你看我三叔,你三伯,读了这么这么久,还不是天天喝米汤,什么天天有肉吃,顿顿吃大白饭,我娘就会骗我呢,再说了,去县城里当伙计当那什么账房有什么好的,大爷爷家香花姑姑就是去了县城里,后来再也没回来了,你想想,再也不能回来诶,这些认识的人你就再也见不到了,见不到爹娘了,见不到爷奶,也见不到牛蛋、铁柱、栓子、狗蛋......我去过一次县城,那里东西都可贵了,你说我去了县城怎么活呀,我都买不起糖葫芦......”

看来,赵老大也打算